上高中的女儿从学校回来了,个子比我都高了,她却还像小时候那样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紧我,东家长西家短地絮叨个没完,我开玩笑地说:“你不是在学校被关傻了,什么时候成了话唠了?”女儿撒娇地说:“妈妈,你不知道这两个星期我都快憋死了,你别打断我,我想让你听我说说话嘛!”
我一边做饭一边听她疯狂地说话,忽然她说:“妈妈,你知道吗?老师说,今年X中都有两个学生自杀了,都是从教学楼跳下来了。千真万确,这消息是不是很可怕。”我心里一惊,一股痛楚漫向心头,我仿佛看到两个如花般的生命如飘絮一样消失了,留给父母的是一生挥之不去的遗憾和痛苦,一个莘莘学子追逐梦想的地方,什么时候变成了梦魇缠身的所在了。
我转向女儿:“孩子,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应该记得没有什么能比生命更宝贵,妈妈希望你身体健康胜过学习优秀。”女儿大笑起来:“妈妈,我们学校这么松散,才不会要人命呢!虽说我也为学习着急,但才不会想不开跳楼呢!”看着女儿有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我笑了,我真是太敏感了。
想当初,女儿学习非常努力,可成绩却没有预期的进步,她很焦虑,三天两头地打电话哭诉,我也变得异常焦躁不安,有时候狠狠地批评她不懂事,甚至把电话推给她爸爸,老公和颜悦色地开导他,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最想听我说话,哪怕我是狠狠骂她不懂事,没想到这大半年过去了,女儿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的考试,排名次,她说自己差不多对考试已经免疫了,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了,也许她现在已经知道人生除了学习还有生活。
说实话,重点高中的生活有点水深火热,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是我们成年人都觉得可怕,每天5点多起床,12点前还没睡着是常有的事,每天都像上紧了弦的发条,没日没夜地学啊学,一口气上完三个星期才休息两天。对孩子来说这是高强度的学习外加严重的睡眠不足,女儿说:“我每天最渴望的就是能睡个懒觉”。
这次回老家,女儿看着久违了的庭院特别兴奋,要过我的手机给我家的花花草草还有绿色盎然的小菜园拍照,忙里偷闲地发个空间,还写点感悟,看来家真是个疗愈心灵的好地方,女儿在家里睡得很沉很沉,太阳都老高了,她还沉浸在睡梦中,喊都喊不醒,最后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说:“妈,我都好长时间没像这样好好睡觉了,真美啊!我都不想开学了。”
这次我最深切的感受是女儿长大了,不是那个遇见点挫折碰上点困难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女孩了,懂得了有舍有得,学习这条道路任重而道远。我想对女儿说:“要感谢自己的不完美,不要太苛责自己,有天大的事都不要忘记我们还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爸爸和妈妈,家永远都是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