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情歌 (1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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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罗宁和赫斯提娅来到海港区的金凤街,两人一同走进了一家护符店。只见店里的灯光暗淡,虽然开着小窗户,窗外的阳光并不能完全射进来。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护符,老板正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罗宁问老板说“老板,请问有初等通用咒语防护符吗?”

老板一边说道“有,怎么可能没有,这么简单的护符都没有就用不着开店了。”说着走到了一面挂满了护符的墙壁前“客官需要几个呢?”

“我们需要两个”罗宁说道。

“好的。”老板说着,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两个护符“一个护符两个金币,会员价是一个金币五个银币。”

罗宁和赫斯提娅面面相觑,罗宁说道“那我们办一个会员吧。”

“好的。先生请问你的身份证?”

“身份证?”罗宁疑惑地看着赫斯提娅。赫斯提娅说“普拉托语里,就是一个证明身份的证件。你没有的啦。” 赫斯提娅说着,取出了自己的普拉托居民身份证“老板,这是我的身份证。”

“哦?身份证号码是666666。真是有趣的号码。”老板说着“请客官填一张表吧。”

“又是会员,又是身份证,你们普拉托省还真是各种稀奇玩意啊。”罗宁说道。

“难道你们还有吗?”赫斯提娅一边填表,一边问道。

“我们有类似的东西吧。以前在故乡黑森省时,各村会轮流点名,轮到某个村时,那个村的村民就要集体到附近的镇上登记,证明这几年没有离开过故乡。不过像我们这种武士家是不需要亲自去点名的,只要报告家里成员和去向就好了。这些年间这种点名制还是造成了不少麻烦,因为很多人在外地工作生活,点名时家里人就要解释为什么那个人没有出现。”罗宁说道。

“为什么不也每个人都领个身份证呢?”

“最近公主好像在倡导新的身份证明制度。不过具体会如何进行,还在商议之中。”等到两人填完表格以后。老板双手奉上了护符,说道“盛惠3金币。”罗宁付完钱以后,说道“你知道吗?像‘魔音震慑’这种咒语,其实是很容易就能反制的,大部分情况下人们不能反制,都是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所以来不及。如果昨天我们一人佩戴一个护符,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说着,把手中一个护符交给了赫斯提娅。

赫斯提娅接过护符,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们昨天为什么会突然遇到‘魔音震慑’这种咒语?”

“现在作何猜想,用处都已经不大,只能防范于未然了。”罗宁心里想,他也很好奇昨天在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三人究竟在聊一件什么事。只可惜现在已经无从考究。罗宁看着赫斯提娅,说道“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我们在明,那个凶手在暗。那个凶手可能不时地跟着我们,似乎打算一直躲着,但是只要时机合适,他随时都有可能反客为主,攻击我们。所以,我们最好多加堤防。”这时,罗宁和赫斯提娅走到了金凤街中心的喷泉处,罗宁说道“昨天那个黑布丁真好吃,我再去买一个。”

“帮我带个月亮井吧。”赫斯提娅说。

等到罗宁回来,一手递给赫斯提娅月亮井,一边说道“赫斯提娅,你除了在学院学的骑士基本剑法,还有学其他剑法吗?”

“没有啊。”赫斯提亚说道。

“那可不行,稍微厉害点的对手很容易就能对你下手了。”罗宁说道“等接下来有空,我教你几招我们家传的灰豹剑法吧。”

“可以吗?”赫斯提娅兴奋地说“那不是学长家族的家传剑法吗?可以外传?”

“前几式外传是可以的。后面几式,我自己都还不是很熟练,自然不会教你。”罗宁一边说,一边吃着黑布丁。

“学长,我有一个问题。”赫斯提娅说。

“什么问题?”

“你那把冰泉白凤剑是如何得到的。”赫斯提娅说“总感觉那把剑,不是普通的剑。”

罗宁听到这个问题,好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好像是在想如何回复赫斯提娅的问题,少顷,他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故事有点长喔,你要听?”

“嗯嗯!”赫斯提娅赶紧点了点头。

“大概三年前的时候,我遭逢了人生一个巨大的变故。那时,世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黯淡无光的,我看不到走出那种困境的哪怕一丝希望。我想到了死亡。不过我打算把决定生死的权利交给上天。于是我带上两天的口粮,从辛巴城骑马出发,沿着北方栈道骑往千湖省。每当我的马走累了,我就让他停下来吃点草,走到河边喝点水。这时我也会跟着喝点水。就这样,我骑着马走到了千湖省北方栈道的中段。然后我偏离了栈道,往密林深处走去。”

“为什么会偏离了栈道呢?”赫斯提娅问道。

“那时我的心已经偏离了,路怎么可能还没有偏离呢?”罗宁苦笑道“当时我只想着远离人群,远离世间的一切,哪怕我会在路上饿死渴死。然后又过了一天,我的马跑不动,趴在了地上,我把它带到了河边,就让他自己走了。独自一个人往密林深处走,就这样,我又不知不觉地走了几天。可能是从小训练过,我的体能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本来以为自己早该倒下了,却发现自己仍在走路。就这样,我走到了一座雪山前边。我当时心里想着,这应该是千湖省和诺斯省的边界了。这么说我已经走到了帝国最北的一个省份了。我爬上了那座雪山,我遇到一个结冰的池塘,然后我用剑凿开了一块冰,我在想着找个办法,让冰解冻,因为当时我已经非常口渴。我施展了‘圣光降临’,可惜圣光散发的热量太小,不足以抵挡北地的严寒。那一刻我觉得我应该是快死了。于是我选择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下。

“就在那时,一只纯白色的光从山下的深谷底下蹿出。我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在说:凡人,你的内心一应俱全,为何要把自己的快乐栽种在外部。那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神圣的声音。这时,一阵雨露洒在我的身上,奇怪的就是,我竟然不再感觉到口渴,也不再饥饿,反而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于是我马上拜伏在地,说道‘谢谢神仙的救命之恩。’只听那个女性的声音说道‘也罢。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既然你是我沉睡百年,醒过来以后遇到的第一个凡人,那我就陪你到人间走一遭。’说着,那道白光就化入我的右手,变成了现在我所用的剑。冰泉白凤剑。

“后来我当然有去打听这把剑的来历,很多人都对此啧啧称奇,认为我命中是有福之人,才能得到这把神剑的襄助。至于那位冰凤凰神仙的来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赫斯提娅听得完全入了神,虽然她有点想知道所谓的“人生遭逢巨大变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觉得这一刻最好还是不要问起。

晚饭之后,他们来到了大黑天山区的那个轮桥家舅子经常出没的帝皇赌场。只见外边是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大门口站着两个黑色制服的保安。两人走过去,只听到门口的保安说道“欢迎两位,进门左手边是赌场,右手边是夜总会,祝玩得愉快。”两人左转去了赌场,只见里边人声鼎沸,这边有人在吆喝着“买大买小”,那边有人一直在喊着“12,12,12……”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入口的地方,右转去了夜总会。进去之后,,随便找了个靠墙的沙发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服务生过来问道“先生,需要什么吗?”

罗宁取出5个金币,说道“这里有3个金币,要一瓶洛连省产的葡萄酒,355年或333年的都可以,干制或灌蜜制的皆可。然后另外还有两个金币,帮我叫一位资历比较深的服务生过来。”

“先生,”那个服务生觉得有必要提醒罗宁“服务生是男的,不是小姐……”

“我知道,我带了女眷,又怎会叫小姐”罗宁左手轻轻拍了拍赫斯提娅的右手,冷冷地说“你只管叫来。”赫斯提娅感觉整个脸都发烫。

这种事虽然罕见,但客人有要求,照着他说的做也就好了。于是服务生叫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罗宁请这位领班坐下,开口就问道“打扰了先生,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哦,请问先生要打听谁呢?”男子问道。

“轮桥先生。据说他经常来这家店?”罗宁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吗?”男子想了想,说“他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怎么说?”

“他赌博的技术非常好。他似乎能预知每一局的结局。”男子说道“当然,如果他使用任何一种法术来左右赌博的结果,那赌场早就发现并且赶走他了,但是至今为止,没发现他有使用过法术的迹象。”男子想了想,又说道“而这并不是最神奇的。如果一个人一直都赢的话,赌场是有权利将其赶走的。但是轮桥先生赢钱总是赢得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赫斯提娅问道“什么叫做恰到好处?”

“他不会让自己每一局都赢,实际上,他总是赢赢输输,输输赢赢,他赢的时候固然也会高兴,输的时候却真的会骂娘,但是从长久来说,他总是赚的。”男子说道“这是一个谜一般的现象,如果说他操纵了每一局的结果,那他输的时候未免也装得太像了。这么多年来,虽然他赢了赌场不少的钱,不过反过来他也帮赌场赚了不少钱,所以我们赌场的东家一向都很乐意他的光临。”

“他怎么为赌场赚钱的?”赫斯提亚问道。

“因为他在赌徒里边有了名声,人们自然就会跟着他下注。”男子说“而有些时候,他就会像作秀一般,让自己狠狠输一把。接着那些赌徒就跟着遭殃了。当然,这种时候赚钱的自然就是赌场了。”男子说“不过,他也会借机赚回赌场一些钱,而这时赌场就权当是花钱养了一个赌博界的明星。据人们所说,他从轮桥家得到的遗产早就被他花完了,这些年能过得这么风光,都是赌博赚来的钱。”

“那他是个好人吗?”赫斯提娅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

“好人?”男子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会来夜总会鬼混的人算的上是好人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任何女孩做她不想做的事。而那些自愿和他过夜的女孩,事后也说他在那方面很有礼貌,也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够了,不用说了”赫斯提娅脸红地说道。

“他今晚会来吗?”罗宁问道。

“会啊,他马上就要来了。”

罗宁和赫斯提娅对望了一眼,确认双方都问不出别的问题了,就给了对方两个金币,说麻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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