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情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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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7时,赫斯提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漂亮的淡橙色的砖房还有院子里的芒果树。收洗过后,来到客厅,看到罗宁正坐在饭桌旁边,和她说“早安”。这时女佣送来了早餐。赫斯提娅虽然有着普拉托人特有的暗色的皮肤,但因为肤色均匀而光滑,这种皮肤不仅不会给人不快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健康而性感的感觉。在帝国的首都辛巴城,很多女生穿短裤搭黑丝袜,其实也是想模仿出这种质感。 相比之下,女佣的肤色看起来比赫斯提娅的还要再黑一些,而且不算特别均匀,所以给人感觉就是很普通的肤色。

这时罗宁用普拉托语和女佣说“我需要一杯榛子咖啡”,女佣回他说“好的主人”这让赫斯提娅愣了一愣。女佣无疑是芭林省的人,这个位于普拉托省西边的省份,在古代是普拉托的先祖移民的地点之一,这些年间,从芭林省来普拉托省当女佣的女孩大有人在,而她们大抵能说流利的普拉托语,反而标准语说得不算很好。不过罗宁前辈会说普拉托语这件事却有点出乎意料。

“这位妹仔是芭林过来的吗?”赫斯提娅问。

“是啊”女佣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玛丽安就好了。”玛丽安也是普普通通的名字。

早饭是炸面包配一种圆形的叫做“鱼饼”的东西,赫斯提娅要了一杯牛奶。罗宁问赫斯提娅昨晚睡得如何,赫斯提娅很感动地说,好舒服呢!接着罗宁就说,早饭过后要去骑士团报告一下。

吃完饭后,罗宁到院子的一侧牵来了两匹马,两人骑着马从海港区去大黑天山坡下的行政区。普拉托狭小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赫斯提娅听着各种令人怀念的吆喝声,由七弯八绕的街道分割的是三四层的平房,他们穿过一座座运河上的石拱桥,一个个上面是平房二楼的门洞,终于见到道路变得越来越宽广,而人流也渐渐变少。

“没想到你会说普拉托语”赫斯提娅说。

“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学过一些,”罗宁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我说得怎样?”

“怎么说呢?”赫斯提娅想了想“你能够把意思说明白,但是你的语气跟不上你所说的话。”她似乎在想一个恰当的比喻“有点像是机器人说话的感觉”罗宁知道的是,普拉托语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语言。在这种语言里,即使相同的意思,男生和女生,说出来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很多普拉托年轻的女孩子,说话时都会用一种暧昧的变调,使得每句话听着都有种慵懒而傲慢的感觉。罗宁刚开始认识赫斯提娅时,她说标准语的语速不快,很容易给人呆萌的感觉,罗宁想她说普拉托语时,估计也会是那种呆萌呆萌的感觉。但让他惊讶的还是,赫斯提娅的普拉托语也有那种慵懒暧昧的变调,这种不自觉的性感有种奇怪的魅力。

他们来到了帝国驻普拉托骑士团,接待的人叫让,身材瘦小,黄色的头发和白色的皮肤说明他是北方过来的。“欢迎两位加入我们分舵的小队伍”让说话也是随随便便的。比起帝国其它地方的骑士团,驻普拉托省骑士团的大本营显得寒酸了不少,这也是因为在普拉托执行同样功能的有另一个机构----普拉托省警厅。这个三层的建筑对着的就是高大的普拉托省警厅,不过骑士团的后院是一个设计得很别致的庭院。

让领着两位来到他们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张大办公桌,几张皮沙发,另外在一个角落还有一张明显是临时加上的小桌子。办公室的大小也是颇为寒酸,只不过考虑到他们只是一个实习小分队,有个办公室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好吧,言归正传”罗宁坐到自己的大办公桌后面,说道“你的实习任务开始于这个委托”罗宁说着,把一份文件递到赫斯提娅手里。

文件上方写着《轮桥伯爵夫人的诅咒》,赫斯提娅一边打开文件,一边听罗宁说道“前些日子,大概就是你考笔试期间,普拉托警厅收到了这个委托。后来他们判定了事情的性质,觉得应该交由我们骑士团来完成。你应该认识这位轮桥夫人吧?”

“她在我们省也算是个相当有名气的人物,轮桥家不仅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世家,也是很多实业背后的股东之一”赫斯提娅说道。轮桥家意味着这个家族在远古时代可能是修桥和制造轮子的工匠,而在漫长的岁月间,这个家族显然积聚了可观的财富,现在这个家族的产业遍布普拉托省的各个领域,据说还有一部分投资是在外省的。

“前段时间,轮桥家在世的继承人轮桥夫人开始频繁地头痛,夜里经常发噩梦。后来,情况慢慢地恶化,她开始胡言乱语。”罗宁说道“然后有一天,轮桥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边写道:尊夫人受到了‘心灵狂乱’的诅咒,会在仲夏节的前一个月圆夜死亡”看着赫斯提娅那惶恐的神情,罗宁说道“考你一个问题,什么是心灵狂乱?”

这是毕业考试出现过的一道题目,赫斯提娅心想,说道“这是一种渐变型诅咒,意味着它不会在发出之后立即生效。当然,它却是后果相当可怕的诅咒之一,受诅咒者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施咒之人,最后会在完全丧失理智下死亡。”

“中了心灵狂乱会有什么症状?”

“中了咒语的人,在病情较轻时会开始胡言乱语,频繁地头痛,两眼昏花,发噩梦;之后胡言乱语会加剧,受诅咒者会痛不欲生,觉得自己活在人间地狱之中,之后会面部表情持续性抽搐,流口水,夜晚睡眠减少,噩梦更为频繁。在最严重的时候,诅咒可以令心跳停止而死亡。”赫斯提娅想了想“一般就算人们中了这个咒语,他们也不会进展性地生效,让受到诅咒的人知道自己受到诅咒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受了诅咒,诅咒才会变得严重。”

“这也正是那封匿名信的用意”罗宁说道。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首先我们需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受困扰的夫人”罗宁说道“我已经发出拜访的请求了,想必不久后就能收到回复。”这是外边传来敲门的声音,“请进”罗宁说道。 门外站着的是刚刚领他们进来的让,小伙子说道“长官,这是您的短信。”罗宁接过信,看了看,对赫斯提娅说“我们下午前去轮桥夫人家拜访吧”

剩下的时间赫斯提娅慢慢地读那份文件“这位轮桥夫人原来还有一位老公,对,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她老公似乎比较低调”赫斯提娅一边看一边说“真是可怜,她丈夫前几年得病死了,现在她又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会这么可怜?”赫斯提娅遇到有意思的地方就会开口说出来,而罗宁只管听着,也不刻意去回复,自己依然在看那本《跨越理念的友谊》。

“你知道吗?这位夫人去世的丈夫是我们的学长,也是洛连学院毕业的。”赫斯提娅一阵唏嘘“不过也是三十八年前的事了”

“他毕业以后在军队担任军官,参与了狮子历325年的那场和北地妖怪的战争,在那场战争中他指挥的部队立了不小的功,所以回到普拉托倒也一时名声大噪。”罗宁说道。

“只不过在普拉托这个地方,大家只会长久关注有钱的商人和实业家,像这种立了军功的人物很快就被人淡忘”赫斯提娅叹了口气说“所以到我出生的年代,我只听说过轮桥夫人,压根不会想到她还有个伟大的丈夫。”

罗宁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看他的小说,赫斯提娅心想,学长这个公务还真是悠哉,办公时间看小说还很理直气壮的样子。“话说这个轮桥家租虽然不仅有钱势力也很庞大,不过似乎人丁也不算特别兴旺。嫡系里边,最近的几代只有不多的两三个家庭”赫斯提娅说“完全没有给人一种大家族的感觉。”

“她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梳起不嫁的阿姨,弟弟住在普拉托城的另一个地方,而阿姨住在她家里。此外夫人还有一个14岁的小男孩,叫做罗摩”罗宁说道“目前他们家就住着这三个人,其它都是佣人和管家”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罗宁看了看表,说“该去吃饭了,走吧”赫斯提娅说道“好啊!我带学长去吃一家很好吃的啤酒拉面。”

“不要忘了我们下午还有事呢。”

“不怕不怕,轮桥夫人府邸不是在大黑山区吗?我知道的那家店就在大黑山区。”

正当罗宁锁好门正要往外走,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壮实的男子,这男子留着一头飞机头,眼神凌厉,笑容充满了挑衅,看来他认识罗宁。“好久不见啊,罗宁”

赫斯提娅感觉得到罗宁眼神中的厌恶,只听罗宁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哟哟哟,我久别多时的激动心情竟然就这样给你泼了冷水~”男子说“你怎可以对你洛连学院年代的同学如此冷淡。”

罗宁根本就不想说话,这时男子转过头去看赫斯提娅,脸上露出了审美的表情“哦,这妹仔长得可真是标致,身材也是棒棒的,皮肤更是完美。罗宁老兄有这么美貌的实习学生真是羡慕死人了。”这话露骨得连心大的赫斯提娅也听得一阵脸红。

“你最好是别太放肆”罗宁喝道。

“好的好的”男子说道“何必如此恼火呢?赶紧享受你愉快的工作吧”然后回过头来对赫斯提娅说“再见咯小妞。”

没等男子走几步,罗宁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你来这里干嘛?”

“哦”男子说道“我是来休假的啊。”

说完,和赫斯提娅走出了骑士团。赫斯提娅心里想着虽然这个男子说话确实有点不经大脑,但毕竟是自己学院的学长,开开玩笑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罪过,反而罗宁学长的情绪是有点问题。不过正当她要这么说,再看看罗宁学长那一脸的厌恶,又改口说“真是让人讨厌的人,怎么有这样对女生说话的。”

“他是我们那一届的大魔头,真奇怪这些年来他在骑士团怎么还没行差踏错。”罗宁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赫斯提娅好奇地问道。

“米沙尔”罗宁说道“以后你要是遇到他可要留点心眼。”

“怎么?难道他是。。”赫斯提娅半开玩笑地说“强奸犯?”

罗宁想了想,认真地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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