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钱德洪序。”文约意丰。钱氏说关于其他知行本体方在的论述,在《答人论学》《答周道通书》《答陆清伯书》《答欧阳崇一》等四封信最为详尽。在《答罗整庵书》中,明确道出了格物应是学者平常所做的功夫。先生平生面对世人的诽谤和诋毁,在万死一生的逆境中始终不忘讲学。先生深忧我们这些弟子不了解圣学而被功利和技巧所迷惑,以致毫无知觉地沦为禽兽夷狄。终生兢兢业业地追求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境界,直至死而后已。这种孔孟以来圣贤所独有的良苦用心,并不因学生和亲人的劝慰而有丝毫的减轻。以上所述先生的情怀,在《答聂文蔚》的第一封信中作了详细的表露。《答聂文蔚》详尽地揭示了“必有事焉”即为“致良知”的功夫,论述明白简洁,使人很容易找到功夫的下手处。
刊刻《传习录》的南元善当时的处境极其艰难,仍以讲授阳明学说为己任,最终遭受奸臣排挤,但他仍然认为,他接受阳明学说是一生最大的幸事,因而,他没有分毫的忧愤和悔恨。人们都知道,南元善,对于有志于学的朋友帮助很大,但不知他其时处境的艰难。
由此及诸位同修,活在当下,谁都不轻松。所以,先生的事上磨炼,实乃修行至要。人只有在磨炼中才能成才,只有逆境中才能成熟。这就是事上磨出的功夫。亦即事上的学问是真学问,事上的智慧是真智慧。不受烟火不成神,不受折磨不成人。先生说“变化气质,居常无所见,惟当厉害,经变故,遭屈辱,平时愤怒者,到此能不愤怒,忧惶失措者到此不忧惶失措,始是能有着力处,亦便是用力处”。此即动静皆定的大心境。
人生如粥,熬出智慧,熬出功力,熬出境界,熬出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