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学的年纪,是手机,微信,甚至于QQ都尚未流行的年代,书信仍是与外界,与他人交流的主要的手段之一。
“XX吾友,见信如晤。。。愿君安好”
“XX君,见字如面。。。惟愿安好”
大学时代,此类话语常作为信笺之始末。但凡动笔,总会洋洋洒洒,下笔千言。校园趣事,学习生活,图书馆后山之风物变幻,甚至于踢球又扭伤了脚,隔壁医学院女生之端庄窈窕,如之何, 如之何,云云,林林总总,形形色色,总有诸多话题,开心与苦恼,幻化成文字,缓缓流淌于笔端,暖了心田。
随即,即时通讯工具的兴起,书笺便开始日渐没落。时至今日,尚有兴趣提笔之人,恐怕也是难寻。其负面影响之一,能写一手好字的人,也是越发少见。好,还是不好? 好比一张纸的两面,都可以写字,笔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笔友,在那个年代也是颇为流行的物事。笔尖汩汩,墨香潺潺,与远方的陌生人,通过书信结识,也是一种颇为奇妙的过程。
曾几何时,《中外少年》杂志一度风靡各个校园,特别是中学。作为其拥趸之一,它伴随了我的整个初中时代。它像是打开了一扇窗,站在窗前,贪婪地读着一堆大牛的文章: 那个师范生黄晓榆的笔下着实风趣,她形容那狭窄逼仄的街道--站在街头撒泡尿,还没尿完,就流到街尾了,每每念及,仍是捧腹;有一个坏小子,抽烟喝酒,腰上老别着把菜刀,只是拿来吓唬人的,但是成绩不赖,文章也写得好; 有个深圳的孩子叫疯子周楠,文笔特别幽默,还记得他好像很喜欢看书和玩电脑。当时让我大概感知到发达地区大城市孩子的生活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还有张悦然、王泽、 王蕤.....一大堆的作者.
杂志当时有“世界同学卷”专栏,让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国外同龄人的生活。有美国高中生未婚妈妈的故事,也有香港学生的故事,知道美国曾经有个总统叫杜鲁门,披头士原来是甲壳虫的音译,颓废的列侬,慷慨激昂的马丁路德金,看到二战少女安妮的故事.....
杂志里他们的文章早已不记得,但那些故事和情绪却也是滋养了现在的我,笔调偏向也是多受影响和启发。
更多的,每一篇文章,都留有作者的地址,而且杂志的每一页下方,也留有一串串的名字与地址,那是渴望结交笔友的群体。也曾试着给一些作者,还有一些个陌生人写了信,回信却也是不多,颇受打击。偶有回复,雀跃不已。大多笔墨交往,多会无疾而终,也不知为何,大约是未曾遇到有共鸣,少了心弦拨动的那些瞬间。
一番涂抹,更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叹时光飞逝,红颜易老,还是昨日之日不可留?不得而知。
昨我、孰我、非我。你便是你了,无人能够左右你想要的人生。“在不。。。就老了 ”,劝诫他人珍惜光阴,这个结构的话语出现得最频繁。有人大受启发;有人感动了一刻,下一秒便又我行我素;也有了弃之如敝履。
牢骚颇盛,为防肠断,去休何妨。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摘自《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