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的大弟结婚了,生了一个胖小子,这加剧了五丫和婆婆见的矛盾,同时也演变了成了一场妯娌之间的战争,大弟住在建设家隔壁,晚上建设拉客回来的晚,五丫打开结婚时婆婆给的旧碗柜和分家时婆婆给的一些碗,来着一条小板凳跟前放一个塑料袋,把一个一个的晚碗里砸,砸裂的是早已和婆家水火不相容的裂痕,砸破的是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五丫女儿被一阵接着一阵的刺耳声响吓到躲在一旁,但她还是跑到五丫跟前问着妈妈怎么了?五丫没有和女儿解释什么,依旧砸着碗,似乎就算是清空了碗柜里所有的碗,也消散不了她心中的怨恨。
五丫女儿三岁多,法定结婚年纪已到,两人补办了结婚证,也因给孩子上户口时候罚了钱,并且这笔不小的罚款当时还是五丫公公付的,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女人,在一个坚守着落后陈旧思想的家庭中往往是要遭受白眼和蔑视的,五丫没有正式单位,加上本一开始和建设的激烈更加让公婆有好感,即使是五丫省吃俭用,在公公过生日时,买了一件自己平时衣服贵上十倍的衣服给公公,换来也是一份数落,没有半点儿讨好。建设大弟结婚前,五丫再度怀孕,是个男孩,当年政策紧,于是建设让五丫躲在自己的舅父家,舅父家离建设家太远,建设又安排五丫住在离自己家近一点的姨妈家,那时候建设总会骑着车去看五丫,给五丫带些好吃的。这些被五丫娘知道后跑到建设姨母家,辱骂五丫不要脸,想生孩子还躲在自己妹妹家,有本事躲自己娘家去,无丫不停的哭着,晚上,建设把五丫接回家,建设告诉告诉娘五丫怀的是男娃儿,建设娘并没有妥协,转头就走了。
五丫住在家的这段时间,除了婆婆会过来要求五丫不要生,公公也会加入到婆婆的战营,即使建设是长子,即使在根深蒂固重男轻女的建设家,他们似乎丝毫不理会五丫肚子里这个将来是他们家的第一个长孙,离五丫预产期还有俩个礼拜,这天早上五丫在前屋,锁着门的,只见公公带着一行人从后门冲进来,五丫一看几个手里夹着公文包的的人员跟五丫说他们是计生办的,五丫怀的这一胎不符合国家计划生育相关政策,所以必须来五丫跟他们走,五丫哭着,望着满屋子这一群人,环顾四周五丫绝望没有一个人可以来救她。
五丫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像一只迷途羔羊没有了方向,一路上五丫不吭声只是不停的哭着,其中的一位主任跟五丫说:“姑娘去。你也不要怪我们,快十二点都要下班了,你公公特地骑车到我办公室,和我说做了你好多思想工作要你去打掉孩子。”五丫抬头望望了望他,泪再也不是珠子连成的串,而是想奔涌而出的激流狂流不止,有怨恨有懊悔,怨恨公公丝毫不顾骨肉情情,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存点钱躲远点把孩子生下来,但一切为时已晚,五丫被带到医院,建设也到了,建设的到来让这一切更加无力,建设组织不了任何事情的发生,建设和五丫即将半月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被强行做了流产,建设坐在手术外的长板凳上,后来听说,当时手术室内,传来了一生孩子的哭声,建设当时就在手术室外留下了懂事以来的第一次泪,孩子还未来的及叫爸爸妈妈,五丫建设来不及摸摸自己儿子的脸蛋儿,爷爷奶奶并不想他来到这个世上,不管爷爷奶奶什么原因,这个孩子的失去给五丫心里带来的是再也无法用任何感情去磨平的创伤,时间不能,建设能,连她自己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