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我和老伴要去景德镇旅游,同学老何就一直兴奋的忙碌着,先是为我们制定计划,然后告诉我说:“你们不要跟团,我开车带你们出去玩。”
我说:“我们已经报团,并且已交了费,就不麻烦你了。只想来看看你,我们聊会天就行了。”
其实我们主要还是不想给他增添麻烦,于是坚持要跟团。
五月十一日晚上快八点,我们才到达景德镇当晚下榻的酒店。刚从大巴车上下来,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老何立马迎了上来。
老何酷爱摄影,记得在北航上学时,几个带有相机同学中,他喜欢摄影的兴趣最浓,退休以后,他多半的时间就是和相机相伴,走到哪拍到哪,看到什么拍什么,现在已经是景德镇摄影家协会会员。
今天他身穿黑灰色带红色条纹的休闲服,外套一件黑色背心,尤其是那一头披肩的白发,还有能看透镜头下各种事物的形态,并能了解其内涵的一双明睿的眼睛,活脱脱一个艺术家的形象。
他从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笑容满面,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快步向我们走来,还像以前一样的敏捷。
他右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左手搭在我的肩上,开心的说:
“来景德镇说了好多次,你们今天终于来了!不要跟团,安心多玩几天,我开车带你们玩,保证让你们满意!”
“谢谢!我们还是跟团吧,不用麻烦你了,明天早餐后跟团去三清山,今晚我们见了面,说说话就行了。”看到他还是那样健康、精神饱满的样子,我和老伴都由衷的感到高兴。
他遗憾的说:
“哎呀!时间太短了,景德镇都不能好好玩玩,这样吧,等会我们去吃饭,然后带你们去看几个主要景点,瓷器博物馆进不去了,只能在外围看看,同时观赏一下昌江两岸的夜景,明天早上起早一点,再带你们去几个地方转转。”
我们连连点头说“好!好!好!”
今天下午四点多钟,我们在大巴车上就接到了老何打来的电话,询问我们到了那里,大概什么时候到,我告诉他后,他又说:“我会提前在酒店等你们,晚餐的酒店我都预定好了。”老何感情真挚的语言让我十分的感动,激动的又说了几个好!好!好!
我和老伴请老何等一会,我们进酒店大厅领了房卡,将行李放入房间,快快的出来,老何立即招呼我们上了他的爱车,他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小车很快就离开了酒店,我们高兴的聊着天,一边欣赏街边景色,一边朝吃饭的地方驶去。
这一餐,老何为我们点了手抓牛骨头、豆冲芋头、碱水粑、炒小白菜。
除了炒小白菜,其余的都是景德镇的特色菜。饭后我们乘坐在他的爱车里,跑遍了景德镇几处标志性的景点和街道,观赏瓷都美丽的夜景。
我们无论是吃饭还是观景,都在不停的聊,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钟。看着他不知疲倦的样子,我的脑子里不断的搜寻着过去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回忆着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画面。
九一年北航毕业以后,各自都忙于工作,很多年都没见面,一直到了2019年的五一节,才和老何、小胡一起到小尹的驻地衡阳玩了几天,四位上学时就同住一个屋的好朋友和他们的夫人,在雁城非常开心的玩了三天。
记得老何夫妇先到长沙,我和老伴陪他们到韶山玩了一天,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在雨中参观伟人故居,让我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在衡阳火车站,我和老何见到分别了二十多年的小尹时,三位同学紧紧的抱在一起好久好久不肯松手。晚上见到小胡夫妇,少不了又亲热一番,还像当年在北航的宿舍里那样天南地北的说过不停。在饭桌上频频举杯,互祝健康长寿,相聚让我们笑声不断,叮叮当当碰撞的酒杯难以表达这么些年的思念。
第二天按计划开始旅游,老何总是精力旺盛,每到一个景点,好几斤重的相机端在手上,总是走在前面,不断的记录着我们欢快的笑容。
小尹的夫人雨露也扛着与他相似的相机,其酷爱摄影的程度不在老何之下,他们在一起讨论摄影艺术的话题时,手舞足蹈,非常的兴奋。那天爬到衡山顶上,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都累了,他好像不知道累,继续围着大庙转,寻找最美的日落景色,等到霞光普照大庙时,阳光从云层中洒下,像一把巨大的金黄色的伞照在大庙上,大庙在暮色中闪闪发光。老何和雨露兴奋的像两个孩子,照片、视频不停的拍。
喜欢摄影的人一般都喜欢旅行,老何也不例外,退休以后他起早贪黑,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他的相机像一个装不满的聚宝盆,里面全是他走过的山川、水域,他自己过去的足迹、儿时的回忆也通通收入其中,在这个神奇的聚宝盆里,有他一生的酸甜苦辣,也有我们同学之间曾经有的欢声笑语……。
这次我们在景德镇见面,他虽然没有将相机带来,可他手中的手机也在不停的拍,晚上拍夜景,第二天早晨拍照片,他早就想好了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总想让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多走几个景点。他用一个摄影艺术家的思路为我们构图,不断的指挥我们走进他的镜头。
他五点钟就起床了,为我们买好了早餐,为了节约时间,让我们在路上吃,我和老伴每人一份米皮饺子,也是本地特色,清香的肉馅,很有嚼头的饺子皮,我和老伴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老何带着我们走马观花,快速的欣赏了露天巨型大瓷碗、在外围参观了陶瓷博物馆、看到了昌江滚滚水流、参观了景德镇御窑遗址。
他为了节省时间,总是快步走在前面,我们虽然比他小几岁,总赶不上他的脚步,当他看准了一处拍摄的最佳点,就向我们招招手:“来来,在这里给你们拍一张。”我们总是有些气喘吁吁的赶快走过去。
回到酒店,我们进房间拿行李出来,只差几分钟就要出发了,又到了分别的时候,我们只能握手相别,互道珍重了。我坚持看着他先走,我们才向大巴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