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4月就知道,6月墨尔本的行程能赶上梵高画展。
描眉,画唇。收拾妥当。像是赶赴一场神圣的约会。裹着暖暖的冬阳,看似安闲的脚步里,藏着迫不及待。
朝圣的队伍超乎想象。嘈杂的人群里,我听起了Don Mclean的Vincent。因为梵高,爱极了这首歌。后来又因为这首歌,爱极了Don。然后安慰自己说,同时爱两个,是万万可以的。
听着歌,边看着大厅巨幅墙面上画作的投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是他们的孤独和忧郁,还是那挡不住的热情和渴望?
梵高是不是疯子,我不知道。我不确定那些称他为疯子的人们自己是否正常,是否像他一样热爱这个世界。当我看见他给弟弟提奥写的信时,每一句都像是哲人留下的诗歌。
“当秋天降临,我便手忙脚乱。在瑰丽的大自然前,画布和颜料,还有我的双手,都相形见拙。”
“今天下雪了。早上起来,我看到了这个城市里最美的风景:一群扫雪的人。”
那个世界叫他疯子。却无法阻挡他对它的热爱。无论是大自然,还是对他并不友善的人。
在画作前,心跳加速。你能想见他曾经就在这画布前,此刻你好像离他那么近。伸手可及。
我是九型人格里的四号。梵高也是。他于我,是四号对四号的一场救赎。
回到北京不久,听到了朴树的新歌:No Fear in My Heart。另一个四号。
听见第一句,便开始泣不成声。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写给我的,要把我的心戳透。
“能不能,彻底放开你的手
敢不敢,义无反顾地坠落
坠入黑暗中
坠入泥土中
的海阔天空……
就让我,来次透心的痛
都拿走,让我再次两手空空……”
我于是一遍一遍地听,一遍一遍地舞,让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心里像有一团火,呼之欲出。我知道,这是另一场救赎。我知道,自己还差一次透心的痛。自己还不曾奄奄一息过。
我知道,如果它一定要来,也灭不掉那内在的火焰。又甚至无所谓,奄奄一息后,是否还有我的存在。
献给四号。和所有孤独、却又热情似火永不止步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