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回家吧》 乡间的小路上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对爸妈年轻时的模样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了,是的,是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在我脑海里,我现在已经搜索不出来我爸妈年轻的模样了。大概,也就只有等我自己老了,我可能才会在脑海里突然想起爸妈年轻时的模样。

        对儿时的记忆,我印象最深刻的也有那么几件事情呀。幸好,我没有全部忘记。

        最初最初的记忆就是我爸带着我跟我弟三个人坐火车,那个时候火车上的人很多很多,多到火车过道根本无法走人了。很多大包包,大行李都是靠着火车上的每一个人传递才能放到上面的小平台上。因为我隐约记得,所以在一次跟我爸的交谈中,我问了我爸。我爸说,是啊,那天人很多。我问我爸,那么多东西,也不好拿呀。我爸说,有一个同乡的人抱着我,他就自己背着我弟和拿行李。回到家乡,走的还是那种田间小路,一边是小溪,一边就是田野。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就没有什么记忆了,直到我妈回来了。我妈抱着我在门前桥上跟婶婶交谈,桥下是鸭子嬉闹。我指着那些鸭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妈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想法了,她知道我是想吃鸭肉了。我不是不会说话,只是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说不出很完整的一句话。如今,我妈经常会说这件事情开我玩笑,我也乐意与她一起笑。我妈回来了,我爸就开始准备新建房子了。我跟我弟和村里的小孩子玩的正欢,房梁也准备好了只等好时辰。我等不下去了,累了,我妈就抱着我坐在旧堂屋,天快亮的时候看着那边放炮,起梁。

        那时,正是六岁还没到七岁的年纪。

        我爸妈打算送我上学了,因为村小只有一位老师,所以我没有从什么学前班开始读,是直接和二年级的学生一起读的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老师的模样,初时相见那位老师告诉我不要害怕,没关系的。我新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看着陌生的人,心里莫名的有些好奇害怕,更多的却是激动。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已经踏出离开这条路上的第一步了。后来啊,班上年纪最小的就是我了。我记得有个高个子的男生总是爱捉弄我,也喜欢拿各种辣条诱惑我,我也喜欢跟在一对姐弟身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养了条狗,每次我放学回家的时候那条狗老远的就跑过来围在我身边转悠摇尾巴,无论手天晴还是下雨,日复一日。

        三年级的时候就要去到乡里街上上学了,初中也是一样的,去乡里街上上学,当然成绩若足够好就可以去县城里读书了。乡里街上的学校离我家很远,而且那时的交通并没有那么便捷,上学也不是很方便。我年纪小,我爸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去读书,更加不放心我住在学校。最后我留级了,我弟也要读书了。我从一年级重新读,就开始跟我弟一起上下学了。我跟我弟上学以后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我姐周五放学了,哈哈哈哈哈,每次我姐放学回家都会给我和我弟买吃的。

        周末的时候我们姐弟三个人就会去山上放牛,在我小的时候家里是真的有牛的,有黄牛,有水牛。可是那天刚到山上没有多久就下起了大雨,我们正要下山的时候雨就停了。站在山腰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了彩虹。那是一座很大的彩虹桥,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的梦幻,同童话故事里的彩虹桥没有一丝区别。

        以后的日子里,在学校与弟弟一起上下学。最有趣的时光就是周末的时候,跟着一群小伙伴漫山遍野的跑。在有个暑假里,我甚至拿了我妈的裙子给我弟穿上了,哈哈哈哈。

        我们这些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了,夏天的时候有西瓜吃,还可以去池塘里游泳,还可以去小溪里找螃蟹,找到的螃蟹清洗干净拿回家,我妈就会炸给我们吃,特别的香脆。那可是当时我们最大的成就,最大的收获。

        一年中,我爸妈也会带着我们去姥姥家几次,在姥姥家我也有着深刻的记忆。因为有一次因为我的原因,我不小心把我弟的手给弄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弟弟的手都是用绷带绑着,不能动。我会包饺子,其实也是我姥姥教给我的。

        在2008年的时候下了一场好大的雪,在家的日子很是无聊。我与弟弟闹着要出去玩耍,我爸便背着弟弟,牵着我的手出门去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在那场大雪里,我爸那宽厚的肩膀,他的身影是那么的高大威猛。我小小的手被我爸握在他温暖的大手掌里,那种安全感到现在也不会忘记,以后我也不会忘记。我爸不会一年到头都待在家里的,忙完农活他会跟叔叔伯伯一起外出赚钱。我爸不在那段时间,就只有我妈带着我们三姐弟在家。因为那时候小,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妈从来不会给我留长发,头发长了剪掉了就是了。后来雪化了以后,我爸妈似乎有意思要外出打工了,我爸留在了家里,我也开始留起了长发。又是一个暑假过去,我开始学会了扎头发了,头发也长长了许多。我妈闲下来的时候会抱着我坐在新堂屋门口,翻看我发间有没有虱子。我爸妈似乎决定了,2008年过完年就出去浙江省务工了。09年年初的时候,家里来了许多亲戚,那时年纪小也记不清楚有哪些人了。我妈的厨艺很好,近邻都这么说,我也觉得我妈的厨艺很好。直到现在回到家里,我们家经常会与二伯伯家吃大锅饭,我妈责负责炒菜。家里来了客人,我妈开始张罗晚饭。

        我妈叫我去二伯伯家菜地采摘蔬菜,洗干净拿来炖鸭子吃。那种蔬菜书面语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描述一下,南方人应该会知道吧。那种蔬菜的叶子很像荷叶,蔬菜的根茎是可以吃的,可以跟剁的酸辣椒炒,炖鸭子吃的时候也可以下了炖着吃。很好吃,很好吃的。虽然在我这么简单的描述下,也许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但是,真的很好吃。

        我二伯伯家的大黑狗那时正好产下了好几只狗仔,我看着甚是可爱了。我摘完菜就去了二伯伯家,我姐也正好在那里。我姐在跟他们说话,我就蹲在堂屋门口,看着房脚下的狗仔。

        狗仔很可爱,大黑狗闭着眼睛我以为它睡着了,就伸手去摸它的狗仔。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朝我狂吠。我姐听见了,就冲到我身边踹开了那只狗。可是,我的眼睛还是被它咬了一口,口子不深但还是留了疤。

        我的眼睛流了好多血,我姐吓坏了。就算她自己的膝盖被狗咬了都没有在意,她只顾着我了。把我带回家,我姐被爸妈骂了,我只在一旁嚎啕大哭。之后爸爸就在灶房前的和了稀泥涂抹在我右眼上眼皮,在我姐姐的膝盖上也涂抹了稀泥。

        那一次,我姐被吓坏了。我当时就已经感受到了,到现在我都记得住我姐慌张的模样。如今,我姐也跟我提起过当初的事情,她自己也说被吓坏了。

        其实这一次我还不是最惊心动魄的,让我最害怕的一次是我跟我弟上山背柴回来的时候我弟弟不小心摔下桥,掉在溪里。虽然那高度不过三四米,但是我弟弟的后颅还是摔破了皮磕着了,流了很多血,吓得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哭着喊着往回跑,叫正在山上砍柴的爸爸。我扯着嗓子大喊,喊破了声音,我爸也脸色一白的甩了沙刀,跟着我去溪边。我爸把我弟抱回家的时候,我弟一直在哭。我爸开始帮我弟清洗伤口,随后去了村里的一位村医那里买了药粉给我弟敷上。那一次,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心脏还会打颤。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也不敢说如果。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弟我姐还有我爸妈都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一大家子聚完会以后我爸妈就说了要出去,我跟我弟就先随着姑姑他们出去。因为过完年没多久就要开学了呀,而且行李多,我同我弟年纪小到时出去不方便,我表哥开了车回来的,所以便让我同我弟与姑姑他们先出去。

        在家乡的每一条小路上都布满了属于我的儿时回忆,那每一条脚印都充满了我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每一条小路承载了我许多对未来美好的憧憬,那每一条小路都记录了爸妈姐姐弟弟与我我们一家人的每一天。

        当车轮开始转动,窗外的风景渐渐被甩在身后。车子驶的越来越远,我渐渐看不见爸妈姐姐的身影时,心里没由来的又慌了。可是想到外面的世界,我又跃雀了不少。

        那一年我九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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