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在这站着啊,冷不冷啊”
杀不死从愣神中醒过来。
他没想过她再见到他会如此自然,他想那个删掉他微信的人难道不是石玺彤?此刻他脑内有些疑惑,但是随即被一些心虚所掩盖,他看到石玺彤笑着望向他,是他想念了很久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暖,不过温暖里多了一些冷静和坦然,他觉得这和巧克力彩排时他们相遇的眼神不太一样,那个时候在她眼里能明显的看出爱意。
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只大概想了一秒钟就不想再继续想,他此刻多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的耳朵唰的红了,耳根的红有一点蔓延到脸上,他吞吞口水,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低下头。
“不不不,不冷,我等经纪人”
话一说出口他就开始责怪自己怎么又磕巴了起来,他有些生气自己每次看到她都会磕巴两句。
他想起来手上还拿着电子烟,习惯性的把烟藏在身后,冻得发白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他希望他的红耳朵能不被她看见,他觉得自己藏不住情绪这件事情让他在这段感情中总是处于下峰。
但是上海的冬天实在是太冷,风把他的脸吹的越发惨白,显得他的耳朵更加的红。
而且他们变得越来越烫。
他想如果他是一碗汤,取汤的人刚拿起碗边的把手就会把他摔在地上。
他又想经纪人怎么还不出来,下一句话他要不要先开口,还是就这样沉默着,他在想她现在是要去哪,还是哪里也不去,她会和他一起站在外面等待么?他想着如果是这样,那她会不会很冷,那他不抽烟了和她一起进楼里等待好了,至于说不说话再考虑吧,他想沉默也很好。
然后他听见她说。
“奥,那我先进去啦,等会彩排见”
他抬起头看见她嘴角有些上扬,不过又很明显的在憋笑,他觉得他憋笑的表情很可爱,在基地的时候他常会开她玩笑,说她总是憋着嘴笑有点像没牙老太婆,然后总会得到她的一记暴锤。
确实是暴锤,不像人家女生轻轻打一下,她每次都是实打实的锤过来,他胳膊几乎没什么肉,打过来时还有点疼,但是他每次说完都会立刻作揖道歉,错过她直勾勾的眼神,在她看向别处时,讪讪的偷瞄她。
“我错啦,彤彤姐”
“就是你总那样,你别紧张嘛,拍出来不好看”
他这句话说的很轻,有点怕她不开心,但是又是心里话,上次他看节目的时候瞥到弹幕有人说了一句她总憋嘴不好看。
他就记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告诉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好像又回到了基地里,他想他们可以自然的相处,他放松了些,不过冷风吹过来,灌到他脖子里,他还是缩了缩脑袋。
“嗯,行,等会见”
他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走进楼内,边走边摘下围巾,他盯着她的围巾想这要是以前他就会开她玩笑。
“怎么自己带围巾啊,彤彤姐,没看到弟弟脖子也露着呢么,行,是弟弟不配。”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如果她也留在门口跟他一起等经纪人,会不会她就能分一半围巾给他,他觉得那样好像有些浪漫,他们身高差了很多,如果一起带一条围巾,围巾被拉长又有点好笑,不过她的围巾够不够长都不知道。
他突然回过神。
怎么可能,那太暧昧了。
他们不能再那样暧昧了。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她跑过来看向他时他那一瞬间的勇敢。
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他看到她回过头向他看,摆了摆手,挤出了一个笑容,他觉得他的脸冻得有些僵硬了,所以只能勉强牵起两个嘴角,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不过好像也不是只是因为脸僵,他看到她回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尴尬。
他看到她心情好像不错,蹦蹦跳跳的追上经纪人,又有些手舞足蹈。
他此刻真心露出笑容,他想起在基地她就总是手舞足蹈蹦蹦跳跳的,有很多小动作,他看不懂,每次问起来她就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他觉得真的有点可爱。
不,是很可爱。
他叫惯了姐姐,不光是石玺彤,在他过去的二十年他也轻飘飘的叫过很多人姐姐,有时可能还带着些贱兮兮的撒娇的语气,他很轻车熟路,在互联网上他永远能显示出一副很随便的形象。
但是在她面前他想做哥哥。
哥哥这个词听起来太肉麻,起码他觉得不能自己这样想,不过她也不会这样叫他罢了。
她叫过很多人哥,姜哥,仙哥,唯独就是不叫他。
下头人杀不死。
他想起一起录制哔计划时有个猜词,是白鸽还是什么记不清了,不过她说出“哥”那一瞬间他觉得很满足又有点兴奋。
他觉得自己这样想好像又有点不正经,清醒过来想:“艹,太他妈冷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这个时候经纪人终于从楼里走出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他埋冤了两句外面这么冷,怎么让他等这么久。
“你非得在外面等着?你不也没在抽烟了吗?”
“我还纳闷你怎么抽烟抽这么久,没见你进来”
“艹,对啊,我是去外面抽烟的。”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