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约九八,与浪漫无关
二十六
小周,周牧仁同志,是你求着要采访我,态度认真点好不好?连着说不了三句话,你就看一下手机,手机是你情人啊?还有点诚意没有?不是我曾关键矫情,激不是我倚老卖老,记者搞新闻采访也好,作家深入底层体验生活也罢,都要放下架子、扑下身子,都要尊重采访对象和普通群众。咱俩熟,怎么着都行,我也不会真和你计较,要是换成别人,人家能像我这样认认真真配合你?你有事?要通过微信跟人家沟通?我还有事哩!要不你先忙,咱们约时间再唠?你错了?不再玩手机了?哈哈,知错就改,好同志!
刚才唠到哪了?被你的手机这么一搅合,思路全乱了。算了,咱们先不谈军人婚恋,唠一唠手机尤其是智能手机对人们生活的深刻影响。在我看来,过度依赖手机已经成为一个非常突出的社会问题,再不引起关注,再不采取措施遏制人类对智能手机的精神迷恋,恐怕早晚要出大事。
牧仁,你是七五年出生的?看来我没记错。咱俩相差六岁,算是没有代沟,我经历的事情,你也差不多都经历过。一九八六年,我刚入伍那阵子,咱们中国还没有手机。一九八七年,我们国家才从国外引入第一代模拟移动通信技术。但这只是技术层面的,经历了较长的摸索期,直到一九九三年,中国人才有机会用上手机。不过当时还是功能单一的集群电话,就是所谓的“大砖头”,又叫“大哥大”,一部两三万块钱,只能大老板们才用得起。物以稀为贵,那个年代,“大哥大”是有钱人的身份标志,一机在手,牛气十足。一九九四年,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也就是如今还在使用的GMS网络进入中国,第二年投入使用。大概到二零零零年左右,国家开始推动移动通信预付费业务,国内手机市场开始爆发。我的第一部手机,就是二零零零年夏天购买的,三星牌的,一款很经典的翻盖手机,当时售价将近两千块钱,差不多是我两个月的工资,真是下了大血本。
买第一部手机时,我已经调冰城工作了。对,在集团军机关,当时我已代理纪检处处长。原本我舍不得花那个钱,你嫂子坚持要买,刚好那段时间准备到北京出差,咬咬牙就买了一个。第一次没经验,既没问资费,也没问套餐,甚至连什么叫本地通、什么叫漫游都不懂。结果到了北京,一点信号也没有,一问,才知道办办的是冰冰的本地通号码,出了省就不好使。拿着个很拉风的手机,实际上除了看看时间别无用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真是糗大了、冏透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买手机之前,我用过一段时间BP机。别打叉,我知道你没用过。小周同志,你可别睢不起BP机,现在看一文不值,当年可金贵得很,贵一点的要两三千块。服务费也不便宜,数字机一年一百八十元,汉字机一年六百元,当时绝对算得上是高消费。
说到BP机,我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则微信,说是九十年代某人因多次盗窃被判入狱三十年,其作案的重点始终没有如实交代。出狱那天,他坐上哥们的车,既不回家看望亲人,也不上饭店庆贺重生,而是先去买了一把铁锹,急匆匆地到一个小树林里一阵猛挖。哥们不解:“你挖什么金银财宝?”这伙计也不答腔,越挖越兴奋,等到挖出两大箱摩托罗拉BP机,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这可老值钱了…两百部,一部按三千元算,整整六十万啊!我们发了!我们发了…”哥们默默地掏出一部智能手机:“现在都流行这个了。你这些BP机,基本上是分文不值。”
小周,你先别乐。且不论这条微信的真假,它至少说明一个道理:跟不上时代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时代远远甩在后面还浑然不觉。你别跟我强词夺理,痴迷于智能手机和跟上时代潮流并不能完全划等号,当下还提倡低炭环保和养生哩,你们年轻人一有空就玩手机,费电费流量更费钱,哪一条都不环保,也跟养生扯不上关系。依我看,国家不妨制定出台强制标准,要求手机制造商和移动通信提供商设置定时程序,比如连续使用手机不得超过半个小时,否则自动强行重新启动或暂停服务几分钟,让你们这些“低头族”真正从手机的桎梏中解放出来,把面对面的沟通交流、健康绿色的生活方式还给人们。扪心自问,痴迷手机引发的悲剧还少吗?咱们不谈学生因玩手机游戏荒废学业,也不谈某些人边走路边玩手机掉入深坑或遭遇车祸,单是低头一族易发高发的颈椎病,就足以引起整个社会的警觉。我不是有腰间盘突出嘛,经常去军区总医院北方临床部软伤中心做理疗,不止一次看到一些小年轻在那里治颈椎,十七八岁的姑娘或小伙,正是蹦蹦跳跳、活力无限的大好时候,却因一部智能手机能患上颈椎病,真是不值得。
咱们九如巷就有这么一个女孩,父母都是市政府的公务员,家庭条件不错,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数码产品应有尽有。这小姑娘,上大一不到三个月,因过度迷恋手机和平板,颈椎出了严重问题,连课堂都去不了,请了好两个月的病假。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自诩能跟天斗、与地斗的人类,怎么就斗不过自个儿造出来的数码产品?
你小子,还乐呢,说的就是你。手机这玩意儿,用好了,是学习工具,是生活助手,给人方便快捷;用不明白,是枷锁,是毒品,让人痛不欲生。不是有种说法嘛,智能手机和一百多年前的鸦片是一样一样的,都让人上瘾,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让生活一团糟。我不知道那些关于某些年轻人为了购买苹果手机而割卖肾脏的传闻似乎属实,如果真是那样,也太不可思议,太让人觉得悲哀了。
现在的智能手机,功能多得很,并且会越来越多,照这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仅凭一部手机就能走遍天下,吃穿住行玩,通通都能依托手机终端来解决。显然,手机不能不用,但应该有选择地用,有节制地用,否则,人类真要沦为包括智能手机在内的人工智能设备的奴隶了。
你问我的手机都用来干些什么?能干的都干,该干的都干,比如购物购票、转账支付、打车导航、游览新闻、阅读小说,毕竟方便嘛,不用是犯傻。但凡事都有个度,使用手机也是这样,不能没完没了,该休息的时候一定休息,不能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这样对眼睛有损伤,对身体其他部位和器官也有潜在危害。眼睛感到疲乏时,关掉屏幕指示灯,用手机听听歌,放松放松心情,不也挺好吗?总之,那种睡前玩手机、醒来摸手机、走路看手机、开车盯手机的事,真得控制控制了。
小周,可能是你曾哥真的老了,最近,我特别愿听那些老歌。比如近些天,由于军队改革的原因,我总是想起一九九八年,想起我入伍后经历的第一次大裁军,想起那英、王菲九八年在央视春晚演唱的那首《相约九八》。要不,我用手机放给你听听吧。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色/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披上新装当明天到来的时刻/悄悄无语聆听轻柔的呼吸/那么快让我们拥抱/拥抱/拥抱彼此的梦想…”
牧仁,这首歌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你很熟悉?哈哈,我忘了你只比我小六岁!瞧我这副德性,老想在你面前装成熟装稳重。我为什么爱听这首歌?因为浪漫美好的青春往事?嘿嘿,这个你真错了,我的一九九八年,包括之后的四五年时间,除了工作上的巨大压力和裁军带来的冲击影响,婚恋上的困惑或失败,一度像一座逃不掉推不开的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桐言无忌】
巧巧的情路历程暂时告一段落,看看老曾是如何掰开饽饽说馅儿的讲述手机的发展史以及其所带来的冲击力。
首先让桐言来说说手机的好处:人们更加方便的进入互联网而不需要必须带个电脑接根网线,不但给人们生活中带来的便利,更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尤其那些多种多样的应用也进入了人们的视野,特别是学习方面,大家可以在手机上下词典应用来查询单词,也可以观看公开课,让大家的学习走入生活中。随时了解最新的全球资讯,这对各路人士来说尤为重要。
然后是坏处:辐射身体,手机的辐射作用也会影响到大脑的发展,长期下来产生智力下降的现象;分散注意力,导致注意力不集中,影响办事效率,甚至有可能会发生突发状况;听力下降,长时间把视频声音放大,且佩戴耳机,会直接影响我们整体的听力下降;降低睡眠质量,进入梦想之后手机的辐射会侵入我们的大脑,唤醒大脑的神经系统,从而使得人的头脑开始清醒,睡眠质量下降,还有手指综合症、手机依赖症等等好多坏处。
正如老曾所言:“长时间的我们闲的时候就拿出手机进行消遣时光,久而久之的我们会对手机产生一种依赖的心理,这种现象是潜移默化的手机这玩意儿,用好了,是学习工具,是生活助手,给人方便快捷;用不明白,是枷锁,是毒品,让人痛不欲生。不是有种说法嘛,智能手机和一百多年前的鸦片是一样一样的,都让人上瘾,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让生活一团糟。我不知道那些关于某些年轻人为了购买苹果手机而割卖肾脏的传闻似乎属实,如果真是那样,也太不可思议,太让人觉得悲哀了。”
不知道各位读者是否注意到没有,渝夫的文章里,处处歌声缭绕。其实在任何环境下听歌,都是一种享受。痛苦时,听歌可以暂缓伤楚,快乐时,听歌可以让心情更加愉悦,让人陶醉在优美的音乐旋律里而“鸥鹭虽惊,却沉醉不知归路”。所以,无论何种情况,何种心情,都请你敞开心灵、释放情怀,高歌展开翅膀,翱翔属于自己的天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