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伏伏,原来你还在。
――这句话,大概可以用来描述他的初恋。
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在掌心。红得滴血,原来是海棠花。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突然想起一个朋友,在我心里,他阳光,善良,长得帅。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间实在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教室里。桌子勉强算是整齐,不过桌上一层的灰尘告诉我们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不问世事的孩子,彼此没有过多的印象。
一天的午后,他的背影逆光而行,仿佛初到人间的少年,淤泥不染。爽朗的笑声,显得我离他那么近,有点恍惚。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静静地听他们聊天,听他们的笑声,时不时也跟着笑一笑。放心,这不是狗血的暗恋故事,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跟踪的故事。我们只是一起去值日。值日的地方,距离教室有一段的距离。走过去不远不近,不过对我来说,格外漫长。大抵是因为我们刚认识,而我又是一个慢热的人。值日的地方,很美,落满了一地的法桐叶子,金黄金黄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若非我们要把这些落叶全部清理干净,我还挺享受这里的。
翌日,叽叽喳喳的嘈杂声里,隐约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抬头是他。他一脸高兴的说:“我们是同桌哎。”我笑了笑,似乎是遇见了天大的好事。坐在一起的日子,倒不显得拘谨,反而多了几分轻松。
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会告诉我他的初恋的故事。听他说起的那一刻,时间静止,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的味道。他们大概谈了一两年的恋爱,彼此喜欢,他从未想过要分手。毕业那天,头顶上的太阳像似会把人的心晒死,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仅仅一句话,毕业的快乐变成了苦涩的滋味。他不甘心,想知道为什么要分手。聚会那天,所有人都聚在KTV里,一起喝啤酒,一起谈天说地。他看见了她,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他疯了似的喝酒,眼睛猩红。后来,我认识了他,不过我知道他没有放下,他还在爱。
知道了他的伤心,也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们班有一个女孩,开朗活泼。他说那是他喜欢的类型。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以为这个女孩会是抚平他的伤口的那个人。几个月之后,我们的联系少了。在别人的口里,我知道他们还是分手了。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初恋的搅和才会分手。不过,我想还是不够爱,还是放不下那个曾经他用尽一切真心爱过的初恋。
校园里的落叶,告诉我们又过了一年。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午后,他爽朗的笑声,笑起来眼角都在笑。两次恋爱后,我再也见不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了。他的眼里不再有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不快乐。虽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会大笑,但是感觉不一样了,好像他刻意隐藏了天性。
他又谈了一次恋爱。据说是女孩追的他,追了好久,他才答应。我看不到他身处恋爱中的幸福,他学会了接受别人的爱,而不会倾尽全力去爱。我心疼他,心疼他伤痕累累的心;我想念他,想念阳光帅气的他。或许是上天在鸣不平,日日夜夜的雨,哗哗啦啦。我喜欢下雨,可我觉得只要他在雨里走过,雨就失去了原本的欢快。
一辆辆的客车,停满了学校的空地。一个个学生从客车上走下来,有释然,有皱眉。是的,我们毕业了。毕业以后,分道扬镳,有些人见过,有些人再也没见过。因为一些琐事,再次回到母校。我看见了他,也看见他身后跟随的女孩。我想打招呼,愣了几秒还是转身走了。我不确定他还想不想见我,也不确定他是否看见了我。之后他大多的消息是在空间里知道的。
风很凉,我喜欢被风吹的感觉,没有了烦恼,没有了牵挂。这时候,我们都在各自的大学里,生活没有了交集。“叮――”空间的提示音。点开手机,原来他发了一条说说,是认爱。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分手了,又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了。细细端详,说说里的照片里的女孩很是眼熟,我好像见过。有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这才想起这个女孩是她,那个他恋恋不忘的初恋。我笑了,默默的说了声祝福。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他终究是如愿以偿了。
他也时不时的秀秀恩爱,撒个狗粮。我知道,他是真正的幸福了。在这场两个人的博弈里,他甘之若饴。
抬头,望了望天空,格外蓝。
我在想,初恋这件小事,到底是什么滋味,可以让一个男孩耿耿于怀好几年,跨过了整个青春,还依旧甜蜜。曾经看过一本书《最好的我们》,我想耿耿余淮就是初恋最好的样子,七年之久,一回头还在原地。我的朋友也是初恋最好的样子,兜兜转转,终是在一起了。
迎风走去,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年午后那个笑得爽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