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岁月,何处去寻回》

      文/灯郎

图片发自简书App

  每次回家都会经过那新修不久的跨江大桥,也总要站立在桥栏边深深凝望着那被我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他在风雨中,暗淡了昔日的繁华,沉淀了浓郁的沧桑,三分寂寞,七分悲凉。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否也会像这样消失,渐渐埋葬在时光的尘埃里。

说真的,自己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我至今都不太清楚他的名字;只是从记事开始,父母和他们都叫他“甸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连写在纸上都显得有些别扭的文字会是那繁华之地的名字,可事实就是那样,不可不信乎。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七八年前,父母带着姐姐和我以及那艘值些钱的木船,在甸湾生了一次根。那时,甸湾大都聚集的都是以卖沙来谋生活的人,而父母也和他们一样卖着力气干一样的活计。有时候,父母整天都无暇顾忌我和姐姐,而照顾我也就成了姐姐肩上的一个重担。

生长于汉水边的人大都对水有着几分热爱。我和姐姐喜欢水,但更喜欢水带来的那种感觉,时而轻柔,时而奔腾欢快。或许,年少的我们根本没有意是到水的危险,但父母却一直不愿我和姐姐过多的呆在水边;有时背着父母,姐姐还是会偷偷的带着我在水边捉鱼,摸螃蟹。看着较浅处油油的鱼藻,幻想着其间有许多的鱼在自由的穿梭,伸手捞些看看,可想象中的画面并不代表着实物,他没那穿梭的鱼,只有一堆叶子扁长的,颜色墨绿并泛黑的草。

甸湾其实是沟通汉江南北要道之处,江上有着一艘渡来来往往的车辆的轮船,那也是我至今见过最大的船了。每天天蒙蒙亮,静寂的也总会被刺耳的鸣笛声或是行人的交谈声给打破,而这也标志着新一天的开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该干的事情,我们这些小家伙在告别了刚刚清醒的甸湾后便一溜烟儿的去了学校。

傍晚时分,繁闹一天的甸湾也渐渐的安静了。辛劳一天的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回到了由铁块儿(一种混凝土制成功能类似砖的东西)、木杆、篷布搭建的简易房中,他们谈论这一天的收入,而我们只是趴在椅子上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再苦的地方我们还是一样的快乐。抬头望着那夕阳下的甸湾,是那么的可爱。而天边夕阳所留的余辉,或许那就是女娲炼石补天之处吧,是那么瑰丽而虚幻;或许那也是李商隐“夕阳无限”好的感叹吧!

入夜了,好安静啊!听,唯有那草丛里的蟋蟀和那一江汉水在不断地轻唱。借着皎洁的月光望着那从安康留下的汉水与小河水交汇处,波浪像似蛟龙月夜起舞一般不断翻滚,直到他们相融归于一片平静,只留下波光粼粼的一江清水…还记得,端午时候,上游有放河灯的,半夜十一二点钟,那一盏盏像盛开在水面上的红莲似的河灯,在那两水交汇处摇曳晕染了这片江水,而醉了我的心。而它又像是从天边落下来的,让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后来…

时间久了,我也渐渐的长大。曾经孩童的天性也逐渐被时间磨灭了。此时,父母也决定回老家。就这样,我像是在躲避些什么一样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个地方,回到老家的生活没有甸湾的那么苦了,父母也在我视线中经常出现;偶尔回想过在甸湾的那段岁月,但那样的生活是不可能在拥有了。跨江大桥的架成,使昔日繁华的渡口失去了光彩,而街道的人也少了许多;现在只剩下那孤单老人似码头,依旧接受着水浪的拍打和洗礼,一直都没有间歇。有时和姐姐聊到昔日的甸湾总少不了一番嬉闹。是啊!我和姐姐的童年生活都在甸湾,它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声笑语,而甸湾他也见证了我和姐姐的喜怒哀乐…

这次是姐姐提出到桥上望望甸湾,我只是陪她而已。远远望去,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悲凉,我皱着眉头说:“姐,曾经繁华的甸湾失去了他原有的色彩,显得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还会被记住多久,而那些年我们逝去的岁月,何处去寻回啊?”“是啊,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都这么大了;而那些逝去的岁月,或许找不回来了,但他们却都印留在甸湾的每个角落”姐说道。

我点了点头...

昔日繁华之景,我见证了你的一切;此时落寞之景,我又一次为你见证。那些年,我逝去的岁月何处寻回?或许他们真的像姐所说那样印留在甸湾的每个角落。而此时,余晖下的甸湾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可爱的了,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孤单、冷清、寂寞…

想想我真不知道甸湾还能存在在人们脑海中多久,而他印留着我逝去的岁月,我又该向何处去寻回?


注:该文写于高中时代。文字青涩如小学生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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