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凛冽的寒风,吹的人眼睛也睁不开,大爹,早早穿上了,大妈给特制的二尺厚的棉裤,皮袄腰间系了条大妈的拉毛围巾,脚上穿着一双建军给在泊江海子共销社买的里边带毛的反毛皮鞋,兔毛棉帽子,俩个耳朵一上一下的别着,俩手筒在皮袄袖子里,在自己的小院里踱着方步,一会儿看看鸡,一会儿瞅瞅羊。
三三间哒哒,也不知道天冷了,还是这俩天这俩个猪不想活了,猪不肯吃了,快抽个娃娃们不忙的时间,杀了哇!大妈在猪圈旁,惆怅看着圈里的猪,吼着和院子里的大爹说话,大爹七十多岁人了,耳朵有点儿不好,你说甚了?大妈又扯着嗓门说:“猪不好好吃了,快抽个日子杀了哇!昂,我咋给娃娃们打电话,在看看村里他叔叔们哪天有时间了,把日子定哈,说着大爹回家上炕取下半墙上挂的手机,翻出四方桌底下,放着的电话本,挨个通知着儿女们,亲戚朋友们,村里会杀猪的,能压得住猪的壮汉们....
约定的时间到了,大爹清大早,在外面烧着退猪毛的水,边烧边眊瞭着,亲戚,儿女们的到来,杀猪的在成二叔,穿着专门杀猪退毛的旧衣服,提着俩把锋利的刀子很守时的到来,压猪的还没来,圪蹴在水锅边,抽着大爹,给递上的纸烟,噌噌的磨着刀子,边磨边拉着家常,不多一会儿,前前后后,院子外面,停满了车辆,二小子,二小子媳妇子,三小子,三小子媳妇子,娃娃们,建军间,他舅舅们,亲家...陆陆续续都来了,媳妇子们忙着削土豆,切酸菜,收拾家,小子们招呼客人,有力气准备压猪,能跑的准备和猪开始拉开一场马拉松比赛。
在成二叔,就像二岁牛面子,蹭一下跳进了猪圈,一把提留住,猪的耳朵,猪好像预感到了啥事的,拼死抵抗,做着最后挣扎,一个趔趄把在成二叔,摔在食槽里,几个年轻力壮的,乘机跑过去,抓腿的,揪尾巴的,压肚的,猪活生生的被这帮人压的动弹不得,只能哀嚎,在成二叔借机,挽起袖子,拿起他那锋利的刀刃刺向猪的脖子。
不大一会儿,被褪干净的猪,挂在事先定好的架上,三个媳妇子,在灶房里忙乱着,三三不住气的担着水,中午热气腾腾的杀猪菜上了桌子,亲戚们边吃边说,这菜烩好了,三个媳妇子不住气的给桌子上加菜,大爹圪蹴在炕岩边,边呦吼着亲戚多吃点,边开心的逗着他四个小孙子,另一个没人住的炕上放着大爹给三个儿平分好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