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于半夜。白天喧嚣的世界早已沉睡。
寒冬的夜,万籁寂静。流浪狗在垃圾堆里安然的翻寻着生活,不用担心会受到熊孩子的惊吓。街灯俨然被冰冷的空气凝固,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机械而单调。能感觉到的生命的存在,就是自己的呼吸。
月光将大地照得惨白。一颗孤星伴随着半壁残月,静静地悬挂在灰白空洞的夜空。
星与月不远不近,相互对望却不言也不语。不知道他们是否相爱,从没有看见他们牵手一起,但却也始终不离不弃。
寒冷,始终是这这冬对大地万物的绝杀。
冰雪,杀手般的施虐。即使还在远山,眼前已是寒气逼人。
点燃一支烟,看烟头上的火星,一明一暗,用它自己的挣扎,向这深冬的寒夜宣告,要将这夜空燃烧。虽然不久后,灰飞烟灭。
可笑这冬,以为可以肆虐到终极。
却不知烟已将不灭的思绪挥发,然后潜藏的无处不在。
昏睡后不久,莫名的惊醒,开了灯,环顾四周,一切熟悉依旧,逐安静下来。
起身,披衣而立窗前,夜凉如水。窗外有轻风掠过,是听得梧桐树刷刷轻响。光秃的树枝上所剩树叶已不是很多,陆续有树叶无声的落下,飘过视线,飘进感觉。
记得入睡之时,半月当空,现在却只见淡淡天色,几许微弱的星点,恍恍惚惚。抬头仰望,月似清冷,却也妩媚。想起林清玄的一篇文章《温一壶月光下酒》。真叫人惊叹和羡慕。光看这题目,就如此令人遐思。心情与境界超凡脱俗。这样的夜是想醉的,却不想喝酒。如同作者所言“当我沉沦于黑黑的寂寞,我和酒无关。”
夜空。月色朦胧,淡淡的光,淡淡的云,淡淡的星。这样的夜色最是暧昧。说它明亮,几步之外辩不清人影,说它黑暗,几步之内分的清黑白。就像很多人的感觉,明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但就是明确不了自己的感觉和方向。
风,依旧时不时的吹来,听树叶落进思绪。
思绪告诉我,春天已经不远了,不用坚持,不用等待。
只要用心生活,每天都是春天。
还是习惯性的燃一支烟,闭上眼睛。
然后看见眼前滑过“人生几何”“过眼云烟”的词句来。
如此,是自己淹没自己的最好方法。
许久,倦意渐渐在胡乱思想中重新袭来。天色却也渐渐发亮。
转身就寝,身后窗外,清风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