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几位要好的老同学相约在胡同学家吃饭,老胡烧了一大桌的拿手菜,还特意准备了自酿的烧酒,一桌可口的菜,一碗醇香的酒,一群投缘的人,围坐一起,把酒言欢。
席间,陈同学说起大年三十夜与同村的三个儿时玩伴喝酒,促膝长谈,迟迟不舍离开,特别能够体会这种不舍的心情,也能够想象的出这样动情的画面。同个村里长大的孩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在田野里玩耍,一起到池塘里抓鱼,一起偷甘蔗,一起走过的那些青葱岁月,说不完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一群小伙伴们单纯的可爱,有什么心结打一架,睡一觉,醒来后又是兄弟。在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最幸福的就是有一群人陪伴着共同成长,不至于长大后连回忆都是孤零零的,你记不起的事,总有人帮你记着。而如今,这四位小伙伴中,除了陈同学在家打拼,其他三位,都远赴他乡,在大城市里各自优秀着,奋斗着,一年难得的相聚,短短的几个小时真的是意犹未尽。
这让我想起了冯老《不省心》里的一段话,书里写到拍摄《非诚勿扰》,挑选剧本与演员时,冯老说:冥冥之中,都是缘分,只是拍完《非二》后,感慨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而这句话,恰恰非常符合我今晚的心情,虽然我未曾参与陈同学们的聚会,但这份情,是一样的。
上高中后开始住校,兴致盎然时,与同寝室的同学们彻夜长谈,也是件常事,谈班里发生的趣事,女生们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八卦的,特别是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班里谁暗恋谁,谁给谁写情书,谁送谁礼物,某某老师的对象是做什么的,什么小说比较好看,什么电视好看,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讨论不完的话题,小道消息如电流般流窜,偶尔令人触目惊心。后来上大学,宿舍里同住的都不是同系同班的,少有交集,不得不否认,聊天也是门高深的学问呢,聊天的人若不投缘,只能冷场,聊天的内容若别人都不感兴趣,也撑不了多久,所以聊天,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呀!参加工作后,更加鲜有彻夜长谈的激情了,或许物是人非了吧!
从小向往武侠小说里煮酒论英雄的爽快,与投缘的人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天,侃大山,十足是件开心无比的事,而现在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越来越少有机会,可以悠闲的坐在一起聊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虽然有人会觉得好假,只要感情是真的就好了,你们说是不?
不知为何,相聚总要与酒搭上边,好像没有酒的聚会,总是缺少点氛围,应该说是酒后人与人之间的提防屏障会随着兴奋膨胀而退却,少份防备,多份性情,一来二往,感情深一口闷下去,再尴尬、再疏远、再陌生的人,在互敬互饮中,拉近距离也是水到渠成了,这时候会说几个段子的,会说拉弹唱的就更加锦上添花了,将聚会推上高潮。小时候非常不理解父亲经常的酩酊大醉,经常吐的稀里哗啦,嘴上老说着,喝酒伤身,可没过几天,又开始奔赴酒局。而如今,理解万岁,虽然没有成为酒鬼,但有时候遇见好友、知音,也想豪饮一场,也想醉一场,今朝有酒今朝醉。
最近一次喝醉酒,是初中同学十九年的聚会,远道归来的同学,谆谆教导的班主任,一呼百应,欢聚一堂,那晚的酒,怎么喝怎么入口,怎么喝怎么醇香,杯杯下肚,款款深情。古人对酒当歌,我们对酒诉情,这份同学情,儿时三年的短暂情却换来一辈子的长情,对饮,醉了,值了,特值!
人生,有那么多在你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有些只是匆匆的过客,虽都无法一一留存脑海,但相遇的那刻,拥有的快乐与美好,总是如流沙般慢慢渗漏,有些人,一错过,一转身,是一辈子。
我远方的朋友们啊,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