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知是哪句话引起的“你玩过摔泡吗?”老公问我。
“咋没玩过呢,咱家现在不还有呢吗?”没等我回答,姑娘抢答到。
“啥呀,我说的是小时候,用泥玩的”女儿哪懂,我自然知道老公问的是啥。
“没玩过,多埋汰呀!”
“别撒谎了?我可总玩。”他有些不信。
“啊!玩过!”经老公这么一诈,我说了真话,心底里的小活动就钻出了嘴外,似乎还是羞怯当年玩泥巴的做法,用现在的感觉去衡量当初,那种脏的玩法不应该属于我,即使是老公问起,也不愿承认,即使那时是多么地开心。团一捧泥巴,抠成小碗型,反过来‘啪’往地上一摔,摔出多大的洞,对方就得给你多大块泥巴把这个洞堵上,到最后说不定谁就把手里的泥巴输没了。
小时候,这是我们经常玩的游戏,好取材,又有输赢,坐在路边的水泥管子上,一坐就是一小天儿。直到家里喊“吃饭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家。还要预约下次出来玩的时间。
那是童年的味道,脏兮兮的小手,泥巴偶尔也会蹭到脸上,袖口、衣襟喷上泥水都是常事,最可贵的是妈妈已经习以为常“埋汰点好养活”!我们索性一天总是灰突突的,可笑容却总是挂在脸上。
那自由自在的感觉,可用“天马行空”来形容。写完作业后,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来支配,周日我们更是乐此不疲地玩耍,一大早就起来整个高粱杆,上面分成个叉,用小棍一支,或者用柳条折弯插在杆上,挨家挨户的房檐底下沾蜘蛛网,借助露珠蜘蛛网会更粘,去捉蜻蜓。
那时家家都用苞米杆或者是高粱杆夹成的栅栏,飞累的蜻蜓就落在上面,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因为有一米多长的工具,蜻蜓一般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轻而易举地就沾到了蜘蛛网上,成为我们的俘虏。有时往下弄蜻蜓的时候,也会因为蜘蛛网太粘,而蜻蜓受伤,不是掉了膀就是掉了腿,小小的蜻灵,若不经风,折胳膊断腿是常事。
然后把捉来的蜻蜓装进塑料袋里,任它们怎么嗡嗡作响,也都成了我们的俘虏。
一手拿一只蜻蜓,让它们爪对爪,嘴嘴对嘴地打架,看它们挠来挠去,咬开咬去,还会故意把手伸过去,让它们咬,也很疼,但就是喜欢那么玩。最不可思议的是,会把蜻蜓的头、尾、翅膀全摘掉,剩下中间的“肉”,放进嘴里吃掉,有点咸咸的滋味,至今还能想起。
我们会用高粱杆做成蜻蜓车,线的一头系在车上,一头系在蜻蜓的尾巴上,大一点的蓝色蜻蜓会把车带跑,飞得很高,小蜻蜓则刚起飞就掉队,我们乐得是前仰后合。
有些记忆,这蜻蜓好像还卖过钱,那时太小,具体有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再就是把捉来的蜻蜓喂了鸡,圈了久的蜻蜓也没了飞的能力,当然如果有生命力强的,也会趁机逃跑,但大多数都成了鸡的美食。也算是帮了大人的忙,妈说,吃了蜻蜓的鸡抵抗力强不爱生病,还爱下蛋,一箭双雕。
小时候的魅惑真是多的不得了,有时闺女也好奇地问我“你们小时候都玩啥,吃啥?”哪怕是路边的马莲花在我的嘴里也会“滋滋”地响。我说,这就是我们的玩具,她还会央求我给她做蜻蜓车,看蜻蜓怎么带它跑,可即使我做了,对于她来说,也没有意义,也只是我回忆一下童年的趣事。在她的嘴里也会吐出“没意思”!
那天,在单位门口,我还摘了一个“洋姑娘”,手艺不减当年,捏来捏去,皮带着塞一起拽了出来,挤出籽,它就成了我小时候的玩具之一,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响,女儿不知道我嘴里是啥,可却瞒不过老公“还当你是小孩儿呢,还咬上‘姑娘’了!”
回不去的童年,总也忘不了!童年的味道,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