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
——乡村怀旧系列散文之“夜路”
火山
受文学群友小蚂蚁的邀请，部分文学群友到她家做客，有些群友也顺便把小孩带去。小蚂蚁的娘家位于城郊街茂新村附近，这个小围子不大，才十多户。
围子的人都是熟悉的人，根据微信导航来到了村口，我报了小蚂蚁的小名，询问村里正在一个拉斗车的阿哥。很快就找到了小蚂蚁的家，望着整栋的村里小楼，悠闲走走四处的菜地和田野，这里挺适合周末来小憩。关键是这里土地相对平整，邻居间的沟壑很少。我们晚饭后就快要离开，从小地堂走回小楼时，那段黝黑的水泥路，又让我想起了当初在乡间走过的某段夜路。
说是某段夜路，实际上是奶奶的住所离煮饭处，有某段距离，每当夜幕晚饭后，几乎都是我送奶奶回去的。这段路并不远，算起来大约有三百米左右吧。沿路都是石板条铺成的，差不多到两百米处有一段拐弯，拐弯点有两条石板条横着的小桥，差不多到住处时，还有五十米左右的泥路，住处前十米左右，又有石板条铺成的梯级。夜幕来临，对于我们这些小年轻并没有多大的障碍，毕竟周围都熟悉了，几乎闭着眼睛就能到处在附近晃悠。而相对奶奶来说，就极大的障碍，她已经看不清道路，虽然估摸着大约到哪里如何，毕竟路面的实况以及身体的灵活性不及以前。奶奶说过，她越来越看不清我们，只是大约有个人影的轮廓；每当她提起这事，我试着眯着眼睛或者用手捂着眼睛，故意看不清路面走路，还是很难体会到她所描述的情况，我究竟不是她。她的眼睛混沌，显得发白，后来才知道她有严重的白内障以及玻璃体浑浊。奶奶驼背严重，人几乎弯着九十度走路，中间腰部有点右扭，这么早就算是见到缺钙严重的程度，反正连人体都缩水了。她不大喜欢拄着拐杖，我送她回去住地时，她都是扶着我的左肩走路的。我的右边巷子里的沟渠，一不小心有时是我错脚踩错，脚底一滑几乎摔倒，反倒是奶奶安慰我，天气潮湿或者天雨路滑，也要小心。
借着邻居的灯光或者阴凉的月光，我还是能够辨认到路的，奶奶得在那些石板条与鹅卵石的高低路面，谨慎探脚；她曾多次说过，最怕摔倒连累我们。原来人大了，自我感觉的无用感，会让人拥有些忏悔的；不知道我教书多年，得在多少方面要忏悔呢？确实越教书，我也感觉到自己越无用。哈哈。
走夜路会有很多好处，人会对环境比较敏感，视力有所提升，直到大学毕业，甚至工作至今我都没有带过眼镜。高中毕业前夕，还参加过一个飞行员的视力体检；那 医生说，你视力非常好，是你们这批人的佼佼者。不过，高考毕业前，有医生看到我视力这么厉害，他竟然怀疑我带近视眼镜，用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用手翻看我的眼皮。那时，虽然感到有点气愤，还是笑笑过去了。毕竟班主任和同学都在场，发飙也没用，不过估计他们也不会敢乱来，最多还不是面子问题。
我回过老家，也试行走过那段夜路，不过物已人非，况且奶奶的住所老房子也倒塌了，附近的几家也倒掉了。多数人都离开了老住处，有新住所，仅仅还有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舍得离开，依稀地过着熟悉的生活。后来，有一建筑风水师和我们提过，老房子可以增加人的能量，现代建筑多数都是消耗人体能量的；他的比划和说明有点意味，我也算是默认他的观点了。
人归故土，还是有点缘由的。这算是真心的回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