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苏怡知道我生病住院,但她也没问及这方面,而是默契的顺从我的心境,在她眼里,这场病正如一场感冒,而我依旧是操场上夺冠的英雄。当时我们都不理解,这种病会带来什么后果,换言之,根本就没把这当病。包括西灸县的医生们,也同我一样天真。
时间这东西,有时就是一位乐此不疲小姑娘,总喜欢跟人唱反调。你呢,越是期盼渴望某个时间段,它就会走的很慢,你要是稍不注意,它呢,早已跑的不见人影,让人感到不安。
苏怡走后,我手里的书翻了好几章,心思却早已远离字里行间,我焦急的等待月亮的到来,携同我的勇气与期待——奔赴这场约会。
八点一十分,我就开始秘密“作案”。我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在确定没医生后,竭力不发出一点脚步声的走下楼去,直奔医院的门口。苏怡早已在这里了,她盯着我的瞳孔,好像在传达一种不好的消息,我转过头,医院的门卫正盯着我看。
“你好大的胆子,快点回去,不准出去!”他的怒气直接点燃我的勇气,既然我好大的胆子,那我怎么可能回去!我用眼睛告知苏怡没事,下一秒她的手被我紧紧拽着,然后带着她的吃惊,我们一同用力的逃跑,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她在颤巍中给我竖起大拇指,她的大拇指在抖,我的心也是。
晚会早已开始,等到我们去时,杂技社的表演早已落幕,我和苏怡流浪于人穷中,这次是她拽我的手,在人群熙攘中,我隐约听到一句,“我怕你走丢。”我紧跟她的脚步,在月光下,那白色裙子被染成另一种美色,她头发散乱于清风中,拍打着我的额头。我早已听不见看不见人群,她在哪儿,我的世界就在哪儿。
我们坐在一处人较少的地方(就是后来我常去的北亭),面前有很多树。台上是戏剧,在我们想看的杂技社落幕时,就已经不在意其它的表演了。我和她坐在这里,玩起了专属我们两个的文字游戏——对诗。
苏怡好像早有准备,直觉脱口而出。
“东南西亭专坐北,不赏戏子只为君。”
我思绪片刻,认真望着她。
“甲乙丁房若无丙,此生与尔步红尘。”
台上不知唱了多少场我不为耳熟的戏,我也忘了我们对了多少句诗,只记得那晚的风很惬意,我也终于在年少之时说出了那句,在他人为国家庆生之时,我自私的追求着我的爱情,那迟来的眼红,让我想心疼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