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肆无忌惮
文/唐宋
我变得越来越淘了,喜欢上房,喜欢掏洞,喜欢斗狗。大黄下了窝小狗崽,我常常抱着狗崽儿搂在被窝里,狗崽儿也不叫。狗崽儿吃奶时我就伸个手指头,狗崽儿以为是奶头,吸允着手指头痒痒的,我咯咯地大笑。
这时候,家的样子在头脑里形成了。我家周围的五家中,我家位于中间,房前有约二米宽的小院,小院一直延伸到房子北面的菜园子,房东头靠外侧是鸡架。菜园子靠近窗户,长着几颗樱桃树,最远处是几颗李子树,中间约一亩地种植蔬菜:黄瓜,豆角,西红柿,茄子,生菜,香菜,葱,韭菜,杖子周围菜种不到,就围栏种了向日葵。我家西边是老叔和爷家,爷奶和老叔一起过。家东边是大爷家,更东边是大姐家,前边是二爷二奶家。
童年的玩伴都是队里的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极少。我们之间从不喊姓名,都叫小名,因为大人们从来都隐晦姓名,所以那些玩伴都是这样的:小涛,小龙,二胖,二驴子。
六七岁的样子,我和小涛一起在那条土路边玩。小涛比我大一岁,头脑灵活,点子多。小涛出个主意,说是玩啯“汼汼”。我先啯,然后他啯,当时我正好有尿,他一啯,我就尿了他一嘴。
在田野里,在树上,在房顶上,都留过我玩耍的印迹,日子在一天一天过去,我到了该上学前班的时候了。当时,我妈和二胖的妈一起领着我们去办入学手续的。办手续的是五十岁左右的女老师,梳着荷叶头,穿着敌去良的中山装。当时我长的比同龄孩子小,恰好二胖妈,与她认识,说了情。上学前班的第一天,妈给我送到了校门口,以后妈就再也没有送我上过小学。学校离家约两里地,一路上是一天有个大坡的油柏路。学前班有三名老师,一位叫田老师,很年轻,梳着荷叶头,穿着高跟鞋,和她名字很相似,笑起来嘴角出现两个小酒窝,很甜美。她的笑像像春秋早上的阳光一样。田老师教小班,就是我的班主任,由于我长的小,虽然年龄到了上大班的时候,但是老师们以为家乡谎报,后来几次问我几岁,我都说七岁,于是把我调去大班。教大班的是张老师,那时候张老师刚结婚,常穿着大红衣服,她的脸似月盘,眼如杏核,嘴也总是红红的。多年以前我还记得两位老师的名字,可是现在却遗忘在岁月里了,找也找不到了!
学前班在镇里的小学校中开设的,没有隔离,一共是两间平房,就是大班和小班。教室坐北朝南,们朝南开,门前有个约四百平米的操场,用山沙铺垫而成,金黄黄的像童年的颜色,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操场西侧是一排商店的后墙,东侧是一排秋千,南侧是入校甬路的排水沟。秋千的东侧是小学的操场,高出学前班操场约半米。操场之间长着大杨树,离大杨树越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座铁滑梯和单杠。我们玩滑梯时,常常从滑梯的铁柱上滑下来,有技术好的小学生,直接从作为滑梯扶手的一根铁管滑下来。我经常两手沾满了黄色的铁锈,一股锈味扑面而来。
记得有次,我在课上发烧了,那位负责入学的蒋老师,把我抱在长条椅子上,拿来热水,把安乃近掰成四瓣,给我吃下,至今记得她胖胖的矮小身材,头发已经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