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电影《切腹》一首武士道的葬歌
关于《切腹》电影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小林正树导演拍于1962年,主演是仲代达矢。还有一个版本是三池崇史2010年上映的《一命》由市川海老藏主演,不管从导演、主演、都是日本电影界扛鼎领军人物。其阵容之强大,亦屈指可数。两部电影对比之下,仲代达矢版虽说年代久远,但其内在精神气势却是更胜一筹。新版虽然在画面、画质、和杀阵方面有所提高,但终究比不上老版的恢弘之气。
电影《切腹》的剧情讲的是,德川家康传到第三代,德川家光统治国家,德川家光实行中央集权制,一些诸候、领主手中的权力就削弱了。德川家光这么一改革,许多武士就变成了浪人,成了无主之人,靠打手生活来源都又没有了,他们又不想劳动,怎么维持生活呢,好多人就变成了流氓乞丐一类人员。有一些人去领主、诸候府门口光着膀子就说我要自杀。诸候他们又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养又养不起。好多人为了面子,就赶快给点钱,打发走。慢慢就在当时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说白了就是敲诈勒索的一种谋生手段。
整个故事可分为二个部分,一部分是儿子的切腹遭遇,另一部分是老子的复仇经过。小林正树导演采用了平行叙事的方法,将故事娓娓道来,在节奏的把握方面,是不徐不急,不温不火,掌握得恰到好处。仲代达矢的表演是气质沉稳,儒雅有致,暗里透出一股威武悲壮之势。
这天,儿子千千岩来到井伊家门口要求切腹,因为家里有生病的妻子,为了生计,他用这种不得已出卖尊严的做法,讨一点钱维持生活。不想井伊答应了千千岩的切腹要求,原本说的不过是吓唬人的话,让井伊当真。这时,千千岩提出一个要求,说要回家看一眼妻子,再来切腹。井伊认为他怯懦,怕死。于是,带领家臣武士,围住千千岩,强逼他当场自杀。千千岩几经挣扎却未果,不得已下,切腹自杀,千千岩一死,导致家庭的崩溃。
不久,千千岩的岳父半四郞,他同样也是跪在井伊家门口要求切腹。井伊还是答应了半四郎的要求,半四郞却提出要三个人充当介错手。切腹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切腹的人提出的要求,也是合理的。可惜的是这三个人当天都不在场。井伊觉察事情有些不对,马上对他进行决杀。半四郎这次来,也是报了必死之心,杀阵结束,当井伊派出火枪队,准备射杀半四郞时。半四郎不想死之前没有尊严,从容不迫选择切腹。
在日本武士道精神中,"切腹"他们认为这是很光荣的事情。其实切腹源于永祚元年(西元989年),有一个恶棍叫藤原义,有一天他盗窃回到家,不想做官兵包围。藤原义一看跑不掉,抓住也是死罪,于是他坦胸露腹,藤原义把刀插入腹部,将腹部一字切开。当时振惊了众人,没想到这种方式,却成为武士道榜样。只要是武士人人都要学,而且以此为荣。由于腹部会割开十字形状,内脏爆裂流出,直至失血过多死亡。最难是的有一种称为「十文字切」,可能太痛苦,而且不好看,于是有了介错人,介错人基本上都是剑术高手,一刀结束生命。
这部电影的主题讲的是武士道精神,却也是批判武士道的电影。千千严的故事,也是父亲半四郞的缩影。那个时代贫穷到不惜用生命去维护一个家的安定,这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社会制度。整个电影中千千严的死和半四郞的死,大反派井伊,始终没一丝表情,下层人的生与死都与他无关。他对这个世界的冷漠和无情,是深入骨髓的。他的行为举止,却也暗含着最高阶级统治者的思想地位。他们眼中最为神圣的切腹精神,在利益集团里面一文不值,而武士们所谓的尊严,从来都是统治者维护自已的利益给下级所设定的。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武士道精神,离他们很远,只许州官放火,制度的制定者,从来就没有约束或要求过自已。电影《切腹》实际上给阶级统治者讲了一个笑话,他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在伴随着电影的结束而轰然倒塌,显得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