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急匆匆地返回。
太匆忙了,第一次把东西落在宾馆。落的是Kindle电纸书,一部悬疑小说刚看了一半。让悬疑小说闹得,机场候机侯得没着没落,就发朋友圈吐了一下槽。朋友看了,说:你告诉我书名,我看了告诉你结局。我知道是个玩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了书名。把玩笑当真,否则就不好玩儿了,或许飞机落地的时候我真得到了一个结局呢!当然,像我这样的年纪已经不太在意结局了,而更享受故事发展的过程。人生的结局还不都一样,想一想都令人悲观。
还好,世界还不都是悲观。坐摆渡车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有着藏族容貌的美女,脸上仿佛有神圣的光。我想她或许就是仓央嘉措在小酒馆里遇见的那个女子吧!特想问她:“你知道仓央嘉措吗?”到了也没敢问,虽然我手里拿了本三联生活周刊,显得老派又正经,或许不会被误解成流氓。我只是怕,怕我念一首诗她不懂,坏了那神圣的光。
登了机,飞机还没飞。正看三联生活周刊呢,旁边坐过来一个老男人,坐下就玩扶手上的按钮,咔嚓就把我放倒了!我茫然失措地看着他,他也茫然失措地看着我。我说:左手边才是你的“按钮”,他依然茫然地看着我。我于是更茫然了,赶紧调直了靠背,把目光收了回来。两个茫然的眼神长时间碰撞在一起,特别像两个病友的交流:你有病吗?你有药吗?
还是看三联生活周刊。杂志里说抑郁症分两种,一种叫躁陏症,一种叫抑郁症。躁陏症患者自己很难发现,就是精力旺盛,天天写工作计划书,给自己订100个人生目标,不睡觉也不觉得累的那种。有个小伙子就是躁陏症患者,到一个公司应聘销售岗位,半年时间就干到了全公司销售额第一。看到这我就看不下去了,MD,我这工作还干不过一个病人,瞬间觉得有些抑郁了,抑郁症的抑郁。
刚写到这儿,飞机上就传来播音,说是开始下降了,要收小桌板,一溜空姐开始鞠躬。看看手表,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我又茫然了。问空姐,这是要到了吗?空姐说是啊。我说还有一个小时呢。空姐说,我们提前一个小时就下降啊。空姐被我问得脸通红,为什么要脸红,这是正经问题啊,我一脸懵逼。不过,我还是没弄懂为什么提前一个小时就要下降,如果航程拢共就一个小时该怎么办?
飞机还在飞,噪音跟北京地铁一样大,带上耳机都得调特大声才行,肯定伤耳朵。儿子在父亲节的时候送了我一付骨传导耳机,倒是不伤耳朵,可惜没戴几天就进水不出声了。飞机落地就得半夜了,这日子,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