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有极好的安全记录。像任何药物一样,疫苗有时也会有副作用,但通常是轻微的。然而,与任何其他形式的医疗干预不同,疫苗接种还是激起了人们的情绪,因为接种疫苗是一种预防措施,保护你免受未来可能发生的伤害,所以很容易高估风险(实则非常小),而低估了实际的好处(实则非常高)。
此外,由于疫苗在预防疾病方面非常有效,与疫苗接种前的时代相比,其中一些疾病已经变得极其罕见,这造成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人们觉得他们不需要接种疫苗,因为这种疾病无论如何都很罕见,这当然是一种谬论。这种疾病很罕见,因为人们都接种了疫苗,如果人们停止接种疫苗,这种疾病就会再次流行起来。
让我们来看一个关于疫苗恐慌后果的有名例子。1998年,一本名为《柳叶刀》的医学杂志发表了一项研究,将针对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的联合疫苗,即所谓的MMR疫苗,与自闭症联系起来。该研究结果被证明是虚假的,同时已全部撤回。此后多项研究得出结论,绝对没有证据证明这种联系。但是,这项欺骗性的研究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它导致了许多国家MMR疫苗接种率的严重下降,最出名的可能是英国。疫苗接种率的下降导致群体免疫减少,进而导致麻疹病例数量增加。
即使疫苗接种率随着时间的推移保持不变,还有另一个因素可以导致疾病发病率的增加,这一因素是未接种疫苗的个体聚集增加。例如,选择不给孩子接种疫苗的父母可能会优先把孩子送到支持这种决定的学校。此外,对疫苗接种持强烈负面看法的人可能会开始影响、恐吓他人,这可能会导致某些社区的疫苗接种率下降。
未接种疫苗人群的聚集使这些社区处于局部疾病爆发的高风险中。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坏消息。对于那些因为医疗原因不能接种疫苗的人(因为他们太小了,或者对疫苗成分过敏,或者免疫功能受损)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这里的关键信息是,仅看疫苗接种覆盖率并不能告诉你关于爆发概率的所有信息。让我们以社会网络为例来说明这一点。考虑一下这个简化的社会网络。节点是人,连线是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疾病可以通过连线传播。
我刚才所描述的很可能是过去几年欧洲麻疹爆发的情况。2011年5月至2012年4月期间,欧洲出现了17448例麻疹病例。在已知接种情况的病例中,只有4%接种了充分的疫苗,这个接种率比平均接种率低很多很多。
所以,总而言之,如果你想保护人们远离疫苗可预防的疾病,需要千方百计地提高疫苗接种率。但与此同时,也要尽量避免大量未接种疫苗的人聚集在一起,因为即使平均接种率很高,这种聚集也会导致大规模疾病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