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就接到了学校的通知,说滑县电视台要在我们实验学校来一个“开学第一课”的直播,安排我做一个两分钟的演讲。按说,应该高兴不是?能在电视上露个脸,能在这么多老师中被幸运地选派出来?
我倒是高兴不起来,安排我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我挺愿意接受的;像这种抛头露面的差事,我不喜欢,甚至可以说讨厌。可是不善推辞不会逃避的我,还是选择默默地假装坦然自若地接受。
尽管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提前准备准备稿子、演习演习,可我临时抱佛脚的懒毛病又犯了。与其让这两天都过得诚惶诚恐,何不潇洒的先将它抛掷一边?我,选择了后者,毫不迟疑。
直到昨天晚上,才开始准备稿子。“开学第一课”说点什么呢?励志鸡汤?未免太俗套了,单单朋友圈里关于开学前刷屏的励志教育,实在太多太多;还是分条罗列新学期寄语?又未免少点文艺范,作为语文老师兼文字爱好者,如此枯燥发言会情何以堪?
酝酿……先讲一个故事,再说点关于我和孩子们的诗和远方。嗯,就这样。稿子写好了,完全脱稿竟又不知道刚才写的啥了,仿佛它们根本不是来自我心写于我手。好吧,像最笨的一个小学生那样开始背课文,三遍,又三遍。用手机录一下,还好,声音很有播音员的气质,感情还算充沛,抑扬顿挫处理还到位,时间把握也刚刚好。好吧,睡觉,一切等明天来临。
可是,我还是仿佛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一切准备就绪。整个实验学校的学生都集合在了操场,准备做操跑操。电视台的人来了,穿着统一的湖蓝色工作服。他们竟然没有扛那种笨重的摄像机,也没有那么严肃到叫人一见面就很紧张。主持人是个挽着半丸子头的美女妹妹,眼睛很大,有浅淡的酒窝。她一直拿着手机在码字,想是她一会要说的话,也提前写写,那种专注用心叫人倍感亲切。仿佛所有用手机写字的人,都像我的亲戚(记得听人说过,现代手机的功实在强大,包揽了电视电脑照相机录像机录音机电话簿地图等等,但他唯独没有提到它更是一个日记本,可以随记随笔)。
我以为,在学校的大领导小领导慷慨激昂了以后,我会出现在主席台上,温婉地发表我坚定的言论。可是,不是。能飞上半空进行航拍的摄像机,很优雅而庄严地盘旋在操场上空,录完了小学部的武术操、初中部的环形跑操之后,就在操场,在人群之前,他们假装“随机”采访了我。没有话筒,也没有更多的人听到我的声音。主持人的问话,也仿佛是拉家常似的,很随意问我新学期有什么打算;反倒使我提前酝酿好的文艺范台词颇有些“不接地气”似的。
那一分钟,过得太快,快到我来不及拓展新的发言思路,来不及用手去抚一下被风吹乱的发;又似乎过得太慢,慢到我能听见我自己的心声――作为一名妈妈老师,新学期,追梦在路上。
当我重新找到我们班级的队伍时,属于我的那一分半钟的直播,其实已经结束了。我,没有看见我,电视里的我,是不是漂亮、是不是自然、是不是上镜?我打开同事发的分享链接,显示:“直播已结束”。
所以有诸多遗憾,但回想两天来的成长,我想对自己说,接下来做更踏实勤奋的那一个吧,不退缩、不焦躁、不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