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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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东北最普通的一种果树,学名:海棠。我们民间的称呼叫:沙果。

可能再有半个月,果子就会完全成熟。通体粉红或深红。味甜,有一点点酸,且有悠悠的果香。

我喜欢在熟的情况下,摘下来,放一周左右,乡下说法:“困几天”。我后来想:那不是应该叫“睡几天吗”?

这个时候,你再吃,甜度会增加,酸度会渐弱,脆度降低而绵糯凸显。在口中回味更浓烈,有一种积沉的酒香慢慢弥散开来……

但是,这种水果不易保存,尤其在我小的时候,没有冰箱,常常是放在通风阴暗的仓房的柳条筐里,不过,十几天后,也会枯萎或糜烂了。

开始,我家房子小的时候,园子也小,种的黄瓜茄子大葱柿子勉强够用于家里的餐桌,哪里有地方种树呢?再说,这东西是“铺拉地儿”的。一棵树,会吸了好大一片的阳光和土壤的养分。所以,妈是断然不会种这种不实用的树的。

我记得大舅妈家的园子里有一棵海棠树,我在别的文章里写过,我是趁了都午睡的时候,从老姨家的院墙蹬上舅妈家的仓房屋顶,去偷摘海棠的。把跨栏背心往裤衩里一掖,摘了果子就丢进去,下来的时候,就立刻孕妇样的鼓了肚子的。

我每次都不敢把偷摘的果子带回家,我爸不会饶了我的屁股。我就和玩伴儿们分享了,他们都很高兴。

后来,我家园子大了一倍,蔬菜吃不完了,就开始种果树了,海棠有两棵,李子,杏树,苹果,葡萄都有。在树下还有长势旺盛的草莓。我爸说,春天的花树很漂亮呢!可是,那时候我多不在家。

只是到了十一有假回家的时候,海棠几乎就过季了,但是,妈还会留一筐两筐的挂在西屋的梁上,仅使会有腐烂。那一份惦念还是可以体会得到的——或许,我们也不说出口。

现在,我看到这未熟的青果,突然,就想到,在最初种树的那几年,也是暑假,妈会把这种泛绿的青海棠剪下来,洗净,撒上冰糖,放到大锅里蒸。

等青果蒸熟,裂开了紧实的皮,颜色也微黄的时候,就拿到外面树荫下凉透。

哈哈!最美味的自制罐头就做好了!是我整个夏季,最渴望,也是最享受的美食了!

如今,看到这一树的青果,舌跟两侧会自然分泌酸液——依然是对童年的一种依恋和回忆!

我沉醉在多年前的夏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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