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一颗寒冷的梦,一个裂变的核,如同一只霓虹水母从海的深处向上涌动,最后坍塌、下沉,那个时候,它的眼睛总是望着上层的蓝色。
光,在静止中晕染;波,抹灭去所有痕迹。
我记得许多活着的细节,唯独不确信一件事——“活着”。从幸福到悲痛,从孤独到满足,记忆在晃荡间反复横跳,直到变得模糊。在过去,我曾感到不公,传统教育中的“保护”使我攒下许多假名天真的黑暗,而在现在,我已无力拆解混沌,也无心寻找来源,更重要的是,也许是被灌溉下了太多的意义,我再难摸清混沌的本质。
不知什么时候,我衍生出了一种三岛由纪夫式的感觉: “也许是天生懦弱的关系,我对所有的喜悦都掺杂着不详的预感”。 我的懦弱,来源于缺失的安全感、被磨平的情绪、对亲密关系的恐惧,也许说“来源”并不准确,倒像是在推卸责任,并且,任何事情的发生也不能追溯和归结于一个源头,量变形成“质变”,就像海底厚厚的尘埃,是很多只霓虹水母坠落的尸体。我在渴望和忧虑间拉扯,逐渐裂开的那道缝隙,是我与幸福真正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