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春泽既坠,华地浴雨。谷起新风,陇焕重绿。浓乎山原之群雾,披云携露,远绊人足。郁乎酒肆之佳酿,馥沉悠长,行者卸负。悠悠兮杏花飞雨,沾衣不湿;漫漫兮酒韵带诗,既醉也迷。独处其间兮,性必达而辞欲出,思吐华章兮,当必怀古。
维吊远唐兮,当忆樊川风雅。清明沐雨,行人乱意,思家之不得兮,当寄酒觞。杏花之飘零兮,醉眼成酿。家既不得归兮,托之于梦。于是逢童则迫兮,直指酒乡。
醉觞者、前行之于怅然者、脱杯之于感怀者,皆与潇然杏花,相映成画。杏花之纷舞,羁客之思归。系无由之双物,奈成缘于今朝。或借酒助兴,舒平生难酬之志;或借酒为载,度温梦而寻乡。绵绵风雨,带春之尾、夏之首,撷花之乱、酒之香;倏忽江南酒旗,比列街肆。思乡者、痴游者,无不停足却步,杏花美酒,由此可传矣。
樊川有意,杏花虽非雨,却打客人心。词达句通,而味无穷。一曲清明,一盅浊酒,无数骚人迁客,读罢亦难心释。清明非清也,其情甚广。
比乎先贤重礼,祭祀者、拜祖者,无不清明携亲,远涉而至,以托哀思。自此绵延千年哉,乃有今日。而其所以亲情未变者,亦与此相缀耳。
思及今朝,华夏归一。虽边土尚异,然习俗大同。所赖者,无不同祖同源,血出一脉耳。而其始者,岂非清明哉?会市场之汤汤,油彩之涂面者,甚重。因思今人兮,当秉德相勉,继先人之伟物,亲、友、师者,视同一族。如此,亦是不失清明之内韵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