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破晓,五柳先生起床。
他走到屋外,向天打一个欠伸。晨风拂面,消去了睡意。
他低头,「咦,东篱下的菊花呢?」 再抬头,不见南山。
五柳先生惊觉身在一处陌生地方。
掌心轻拍额头,昨日在家与三五好友醉饮,后来发生何事?
五柳先生此时的心情像他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
他见不远处河边,有女子浣衣。便走过去,寻问道:「姑娘,此是何地?」
「你醒啦!这里是桃源村哩!」
女子天真烂漫的声音在五柳先生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桃源村?」五柳先生心道,「从未听过。」
他走到河边,掬一捧清水洗了把脸。 洗脸时,见到水里倒映出一张有些陌生的脸。他哇得大叫一声,坐倒在地。 女子上前扶他起来,她看五柳先生的目光,就像东方的晨曦,明亮温暖,含着某种热切期望。
男女授受不亲,五柳先生忙不迭地推开女子。
「我的脸?」
「你刚用这里的河水洗脸,所以容貌恢复到青年时候的样子了。」
五柳先生讶异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河水?」
女子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五柳先生望着水中倒影,恍然如梦。
「小花,村里面来了一位外人,村长叫大家都过去。」河对岸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小花听后沉默了,脸上带着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
「呜呜呜,人家不知道怎么说。」
「实话实说。」
「我喜欢你。」
「我们从未见过,何谈喜欢?」
「我读过你写的诗。」
「采采荣木,结根于兹。晨耀其华,夕已丧之。人生若寄,憔悴有时。静言孔念,中心怅而。」小花念了一段诗。
五柳先生听出正是自己写的那首《荣木》。
「我是如何到这儿的?」
「我用了法术。」
「法术?」
小花看着五柳先生,右手食指微微一动。
五柳先生感到身子变得轻盈,飘了起来。
小花和五柳先生御风而行。
「村长不允许我们带外边人进村的。等下有什么惩罚,我都会挡下,之后送你回家。」
五柳先生震惊无语,眼前的一切超越了他的常识。
小花飞在前头,转头对五柳先生说道:「见到你,很高兴。」
五柳先生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微微一颤。
俩人沿着河道飞行。五柳先生欣赏着两岸风光。目光所及,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和桑竹。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他感叹道:「真是个悠然宁静的地方。」
俩人停在竖有一座巨大石像的广场上。石像下面,围了很多人。
人群中央,有年迈长者,在跟一个显得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交谈。
「你从哪里来?」
「我是武陵人,世代捕鱼为业。」
「哦。请问今是何世啊?」
「晋朝。」
众人一片惊咦,都没听过。
五柳先生讶异问道,「你们不知道晋朝?」
小花说道,「桃源村与世隔绝,我们是女娲一族的后人,战国时候,七国纷争,烽火不断。先辈动员族人迁来此地。从此在也没出去过。」
五柳先生听后感慨不已。
五柳先生在小花陪同下离开了桃源村。
后数次寻访桃源村未果,遂作《桃花源记》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