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这一顿瞎操作是为了什么。“反正我隔得远,这个蚂蜂包我来捅,捅爆了我可以跑.....”
不晓得这一波蚂蜂包的爆出来的东西,有需要几年才能消化掉。才可以云淡风轻地回家,那个其实已经慢慢消失掉的家。
“只是你可能不太想承认......”,“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即使这个房子是租来的,难道不是家吗?”有道理
妈妈死了之后,我以为我失去的是妈妈。也花了很多年才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11年生大病➕生活大变故,爸爸头一天电话里担心说第二天要坐火车来照顾我,第二天告诉我跟niangniang商量了一下,“........”不是很合适过来。那一年,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弟弟沿着灰色的大海里的岛屿边,岛屿下面全是骨骸,我和弟弟沿着这些岛屿边摸索着“回家”。最后到了我们家,看到的是涨大水之后的残垣,没有人气,感觉已经废弃多年。
那时候或许“家”就已经离开了我,我记得那段自己照顾自己痊愈的日子里,我时时会想起妈妈,感觉妈妈会用她已然变成骨骸的双手温柔的安抚我。即使是带着对死亡的恐惧,仍然那么渴望得到妈妈的安抚和照顾。那时候,或许就已经感受到,虽然死掉的是妈妈,但是爸爸已经慢慢不再是我的爸爸了,家人远去,家已经逐渐破灭。我和弟弟追逐的,不过是残垣而已。
今日,我执着的不过是已然失去的。只是被迫直视、面对的不甘和失望、绝望。
我一直在想,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个“读书读迂了”、“在外头找不到钱想到起屋头了”的亲戚指着骂的人。我做了什么?我只是让爸爸给宅基地和房子确权,做一个合法的公正,写在弟弟的头上。我没有为自己争取半毛钱,我也从来不想要半毛钱。我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挣,也不屑去去抢什么。
那为什么我一根茎要把这个房子确权?
那是我们的家,我、弟弟、爸爸、妈妈共同生活的地方。那里二楼瓷砖地板下的每一块预制板都是我的爸爸和妈妈,从大堰河挑回来的沙子、石头,在大夏天一块一块自己做出来的。我记得那时候爸爸和爷爷分家了,我们自己起房子,是还没修好我们就住进去了,只有红色的砖砌的墙,楼板安好了,没有窗户、没有门,拉着五花防雨布,里面有我们一家子住在一起的一张木床,还搭了蚊帐。有妈妈的地方,都是安全的,我尽然也不害怕,我们就那样住到房子修好。
虽然房子四面漏风,没门没床还不能算修好的房子。也是温暖的家。
最近的这些破事跟弟弟聊,他感慨:“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如果有钱了,Niangniang也就不会赶这样说。就算她不舒服,也会忍到。”
或许不同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那会住着四处漏风的家里,我也记得每一顿是没有干饭吃的,妈妈把米和牛皮菜煮粥,我和弟弟吃粥,爸爸妈妈吃牛皮菜。我觉得我们比现在更像家,更幸福更温暖。现在虽不大富大贵,没有到别人会顾忌你说话,讨好你说话的富贵,但却也比那会不知“富裕”了多少倍,但并不比那会更幸福。
每个人看到的世界,看到的社会规则不同。不想绑架于他们的所谓的社会真理上。我还是想要更加坚定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业,用我自己的方式。
原生家庭的这个家,或许早已破灭。把“宅基地”抢到弟弟名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我抢这个壳来做什么?这件事情自始至终,爸爸的各种操作,已经反复清楚地给出了他的立场和战队。
可能就像弟弟所说,“这个局,谁都不好处,怎么做都不是很合适。”
这样血淋淋的面对爸爸的选择,和离弃我们的“家”,守护他现在的“家”,不惜黑化我,不管是出于无意也好,演好一个无辜可怜的老父亲也好,我也最终失去了那个家。
这个清明节,我想,我要好好跟这个家告别。支离破碎,勉强还粘在一起的是我和弟弟。风雨飘摇,父亲终将离开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