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果辰 图／网络
离家出走数日的柯学佳,在邻居家吃得好住得好,丝毫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但柯学佳日子过得好,赵明却不好过,主要因为赵明在家全然没〝地位〞了。自从柯学佳入住他家后,他不但当起柯学佳的家教老师,还成了他的佣人。
早上,柯学佳以小学生的书太多,背包太重,背了会影响发育为由,让他堂堂的一名老师,替学生挽书包上学去。那也就算了,可恶的是回到家后,以前被父母惯坏的柯学佳,便会开始使唤起他。
一会儿说要吃苹果,要他把苹果削好皮切成片放在盘子端给他。一会儿说要喝热牛奶,要他去把牛奶热一热。存心把他耍得团团转,在这个家里称王。赵明当然不会甘愿当起孩奴,不过他不理睬柯学佳,柯学佳竟跑去向赵阿姨告状。
柯学佳故作可怜地说其实自己很想自己来,但怕刀子切到手,烧水烫到手。结果,这些伺候柯学佳的麻烦事,都落在了心软的赵阿姨身上。无辜的赵明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换来赵阿姨的训斥。赵阿姨骂赵明时,柯学佳甚至背着赵阿姨,对着赵明做鬼脸,摆出胜利的手势。
即使千不甘,万不愿,但想到即使自己不做,最后也都会变成赵阿姨的工作。赵明体谅他母亲,唯有先委屈自己,当起佣人看护人。也看在柯爸爸的份上,暂时妥协,对柯学佳百般忍让。
但这日,赵明真的忍无可忍了。
赵明把平板电脑递到柯学佳面前,皮笑肉不笑,态度谦卑地说:〝亲爱的小皇上,您还欠我一件事,您记得吧。〞
柯学佳连望都不望他一眼:〝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赵明继续嬉皮笑脸:〝您误会了,我都还没把话说完呢。我没说要让您回去,我只是想让您和我出去一会儿。〞
〝不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只是要求您跟我出去一下下,这事不过份吧。〞
〝不要,就是不要。〞
〝那您欠我的那件事,几时要还?〞
〝那要看你要我做的是什么事咯。〞
〝就这件,跟我出去兜个圈子。就这样罢了。走吧。〞
〝学校的公告栏都有写,要小心提防怪叔叔。〞柯学佳瞄了赵明一眼后,再补上句:〝说的应该就是你这种。〞
〝你在我家白吃白住我都没跟你算,你还好意思这么说我?你待在我这儿这么久了,若要卖我早就把你给卖了!〞赵明都已经低声下气了,柯学佳不但不赏脸,竟然还要挖苦他,赵明也真是有点儿生气了。
〝谁知道?可能你是想找个好机会再下手。〞偏偏,柯学佳还要火上加油。
〝你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可爱!想法,就这么邪恶。〞当下,赵明气愤得咬牙切齿。
〝我是视人而异,以貌取人的。你的长相,自然让人联想到此我也没办法。〞柯学佳的伶牙俐齿,继续抨击着赵明,还展开了人身攻击。
〝好啊你这小子,原本想对你好点,但既然你不领情,我也不客气了。〞赵明作状摩拳,如柯学佳所愿地展露出他'邪恶的一面'。
但他什么都还没做,自持有赵阿姨保护的柯学佳,即大喊起来:〝阿姨......唔唔唔......唔唔......〞不过,他才喊出不过两个字,即被赵明的大手给捂着嘴,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
〝妈,我带学佳出去兜兜风。〞赵明大喊了一句,向赵阿姨交代了一声,即快手快脚地把柯学佳一把抱起,放进车内,绑好安全带出发去了。
虽然驾驶的过程有点儿危险,赵明又要控制好方向盘,又要迎接柯学佳〝动手动脚〞的攻击,但好在路程不远,他们很快地便到达目的地。
〝好了,下车吧。〞赵明为柯学佳打开车门,等着他自己解开安全带,自己走下车。
〝不下。〞可是柯学佳,又怎么会乖乖听话呢。无论什么时刻都绝对要与赵明作对的他,此刻反而不再乱动,一动也不动地安坐在车内。
赵明干脆用行动来行事,还要来得快。安全带既然是他绑的,他当然可以帮他解开。人既然是他抱上车的,他当然也能将他给抱下车。
〝干嘛!你这无赖!你这混蛋!你这臭人!〞正在气头上的柯学佳动手也动口,不但手脚并用,又捶又踢地,还破口大骂。
短短的几步路,赵明没放抗,任由赵明打骂。只管用最快的速度,把柯学佳抱到可俯视整座村子的位置,然后再将他的头拧向前方:〝看。〞
〝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我要回去!〞
〝好啊。〞赵明指向村子,说:〝你能找出你家在那里,我就载你回去。〞
〝赵明!你别太过分!〞
〝过分?大少爷,我有你过分吗?你还是乖乖合作吧。要不,你自己走回去也行。再不然,今晚在这里过夜也行。刚好有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可爱小动物,可以陪你睡觉。〞之前被整得那么凄惨,赵明逮到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吓了吓柯学佳。
〝我跟你说,我才不是怕了你,我不过是太过守信用,才遵守承诺,给你做件事。看就看,我就看你搞什么。〞柯学佳是即高傲,自尊心又极强的小孩。即使他真的是害怕,他也不会示弱,依旧趾高气扬地说。
〝是是是,谢谢你,大少爷。请您看看这村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不过是个小孩子,赵明也不会真和他计较。他也明白柯学佳是个怎么样的人,自然不会拆穿柯学佳,给他台阶下。
〝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屋子都矮了点,不像城市那样,有高楼大厦咯。〞
〝还有呢?〞
〝没了。〞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其实你好歹在村里待得也算久了,你就一点儿都没发现到吗?〞
〝我该发现什么?〞
赵明本被气得不想说下去了,但最终还是牵扯地笑着说:〝你该发现,你家的灯泡,为什么会亮起来,你家的水,从那来。〞
〝喔,我知道了!〞被赵明这么一说,柯学佳似乎有头绪了。
〝你可终于知道了!〞听到此,赵明打从心底开心地笑了出来。
〝对,我知道了!我们家都没有电视。〞
可惜,并不是如赵明所期待的那般,柯学佳离题了。期望落空的赵明,不自觉地提高音量:〝我说的是整座村子,不是我们的家!〞
〝村子就村子该有的样子咯,没什么特别的。〞
赵明已经被气得浑身没力,但由于想由小孩自己找出正解,继续提示:〝那好吧。那我们就说说你家。你爸爸不是把你们之前住的那儿的电视机给搬回来了吗?为什么不给装上。〞
〝你还好意思说,不就因为你嘛。〞
无力感又再一涌而上,赵明觉得,他再和柯学佳纠缠下去,他真的会晕倒。不过,他依旧想要让柯学佳自己去发掘出答案,唯有坚持:〝好吧,那为什么非得要让我来把电视机给装上呢?〞
〝因为我们家没有插座啊。〞
〝那为什么你家没插座,可是灯却还是能亮呢?〞
〝因为灯不需要插座,只需要开关啊。〞
可惜,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能如你所愿地进行,取得你要的结果。为了自己的身子与性命着想,以免得内伤,一问一答了那么久,赵明总算放弃了:〝我们的村子,是没有电线杆的,你没有发现到吗?〞
〝喔,好像是,所以呢?〞
没想到,柯学佳在知道后的反应,也与他预期的完全不一样:〝你就不会觉得奇怪吗?既然没有电线杆,家里的电从哪来的?〞
〝难道是......魔法?〞身为魔法故事书的忠实爱好者,柯学佳立刻联想到此。
赵明若再继续问下去,恐怕心脏真的会负荷不了,得内伤。所以他不再卖关子,干脆把谜底给揭晓得清清楚楚:〝我们这里的电源,是不用依靠外界供电的,因为我们本身就能生产电源,再自供自足。就连水,也是采集雨水,经过过滤后使用。〞
看到柯学佳依旧目无表情,赵明再说:〝我们不用给水电费,可是还是有水有电可以用。街上没有电线杆,所以特别的美观。虽然一到晚上,路上就暗了点,但它还是很美。这里是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世外桃源啊!你就不觉得......这很神奇,很棒吗?〞
柯学佳思考了良久,才冷淡地回应道:〝听你这么说,确实好像是蛮不错。〞
〝不是好像,是根本!〞反过来,赵明面部表情丰富,情绪也激动。
〝喔,知道了。可以回家了吗?〞作为一名小学生,柯学佳本来就不清楚水和电是从哪来的。但就好像被施了魔法般,神奇地出现了。正因为不知道其中缘由,所以即使知道了这消息,柯学佳也不觉得出奇。
不理柯学佳想不想听,可赵明就是想讲,径自说起故事:〝既然你喜欢看魔法故事书,我就给你说个魔法故事吧。以前,这里很落后,落后得连水和电都拥有不起。不过有一天,村子出现个魔法师,拯救了村子......〞
反正无聊,柯学佳便听听赵明想说些什么,听着听着,竟然被小故事给吸引住,而沉浸入故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