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灰天空与我家的蔬果园

1

从2008年到现在,一晃眼,在长沙已经待了快九年。

我不是一个爱到处逛的人,却依然踏遍了长沙为人熟知的所有景点,和为人乐道的美食小吃。可是,对这座城市依然没有太深的理解。

枯水期的湘江江底

每到冬季时节,湘江水便会面临枯水期,枯水最为严重的时候,以橘子洲为界,一半有水,一半全为干涸的江底,可以从湘江岸边穿过江底直接走到橘子洲上。

当然,你也可以发现长沙市民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摘种蔬菜瓜果的土壤,充分利用干涸的江底,摘种大家喜爱的莴笋、空心菜、葱姜等。日落前的时分,也是他们最为忙碌的时候,如同乡下老农一般,忙着给蔬果浇水施肥。

湘江里的蔬菜园

而这时的我,正骑行在沿江风光带,一路奔驰。

那时的长沙,可没有像现在这般满大街的共享单车,要租车就得跑到固定租车点。我记得自己学会骑自行车的时间是2014年左右,学了两三次的样子,终于学会骑自行车,那时心里憋着一股欣喜劲,所以总是找机会去沿江风光带、梅溪湖这些地方。

2

以前的自己是开心的,不会去想自己开不开心。

长沙的臭豆腐

每临近周末,就会想好周末去哪里玩,去哪里吃好吃的。所以,会知道火宫殿的臭豆腐难吃,每到步行街会买10块钱的鱿鱼,晚上十点去接老婆回家的时候,经过南门口买点炸红薯饼,随以前老板在八一桥的钱粮湖土鸭馆,吃到令我现在依然难忘的土鸭。还有到省生态动物园除了看狮子老虎,还能看到大熊猫,时节正好的时候,还可以去省植物园欣赏向日葵……

现在的我,已经很少在沿江风光带骑行了,也没再想跑这个景点游玩,或者到那个地方吃好好吃的。

一到周末,最好能够睡到自然醒,甚至连做饭都懒得做了。

是我太累了,还是真的变懒了?

老妈经常说我懒,就连有时自己的QQ签名都会写上一个:戒懒!

看来,我是真的懒了。

3

除了懒,就是心乏了。

2010年年底,顶着风寒小雪,在连续跑了七个工作日的销售后,我和那时的老板辞职了。

2011年初,又干了四个月的店铺销售,卖了七八台电脑后,业绩惨淡,离职了。

2011年下半年,我不干销售了,转行到了活动公司做了活动策划,半年后,我离职了。

大家说,做一件事情,很多时候需要持之以恒的坚持和努力付出,才能有好的回报。或许,我不能怪没有人带自己,只能说我是不够坚持,和付出的不够吧。

随后的几年沉浮,虽然慢慢由活动策划转为市场策划,再到网络推广,却大抵还是在这行混着。依然没有人带我,好在自己还在坚持着,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进着。

只是,似乎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以往的激情了。

即便以前的自己做的再不好,加班加点都会想办法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即便老板给开的工资,还不够每月吃喝拉撒后交房租;即便自己白天一份工,晚上一份工,却依然不顾他念,继续做着。

可是,现在的我,每到周一看到大楼的水泥大盒子,看着自己慢慢走进盒子里,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只有不断滋生的厌烦感时。我知道,自己心乏了。

长沙的天空,灰灰的。

长沙的灰天空

4

7月初,汛期来临,大雨连着下了十来天后,湘江水没过了岸边,再现“橘子洲号航母”,各地灾害不断。而后在政府和社会爱心人士的积极介入下,这场覆盖范围极大的灾难,逐渐被平息。

灾后的长沙,却出现了久违的蓝天,风吹徐徐。

久违的蓝天

这样的时刻,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却是家乡。

还记得去年家乡也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家里的围墙居然受不了大风,直接倒了,而水也漫过了地下室

以前,我不时会说到家乡的唯一不好,就是没有一条能够流经那里的小河,哪怕是小溪也好。水能养人,而没有水的地方,终究会缺点灵性。

可是,这几年我却越来越想家了。老爸慢性糖尿病病发的时候,会大晚上紧赶着回到家看望,爸妈出门远行的时候,会千叮咛万嘱咐,听说老爸钱包被偷,心里也担心的紧。这在以前,却是很少出现的事情,或许是自己以前总是没心没肺的活着吧。

现在,即便家乡没有小河小溪,也没有城市的繁华,可是心里却想念的很。

每次回家都是开开心心,家里的天空是蓝的,饭后可以在乡间的路上走走,日子忽然会变得慢下来,感觉每天的时间似乎变得更长一些了。

今年,老爸变得勤快一些了。往年总是念叨把后院清理一下,种些蔬菜什么的,可是吃吃没有行动。可是,今年在没人催促他的情况下,他把后院整饬的有模样样,俨然是一个蔬果园,黄花菜、菠菜、橘子树,桃子树,小鱼塘……那桃子树是前两年种的,今年却开花结了果,老婆去摘了两次,每次都说好吃。别说,在我看来就几个瘦不拉几的毛桃,真的很脆,一股清香。

家里的后院,俨然一个蔬果园
新鲜刚摘的黄花菜、辣椒、茄子

5

我,想家了。可是,我可能更难回去了。

我在长沙,有了一个新的家。

2016年的长沙房价,如同爬坡一样,山还是越走越高,累的还是在走路的人,房价一天高过一天,可是买房的人仍然络绎不绝。所幸在房价刚涨的时候,自己咬牙借钱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买了一个三居室,如果搁到今天,再想买房,可能再也买不起了。

也想过不买房,可是家乡再美,已经回不去了。2014年,在家乡待了快一年的我,在没有朋友,没有可说话人的环境下,终于发现自己很难适应家乡的生活。从初中便开始寄宿的我,每年在家里待的日子不会超过三个月,如今大了,一年在家的日子更少了。

家乡的人,都喜欢打牌,我没有这个爱好。所以,在家里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大去四处走走了,好像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家乡与我,似乎可以短暂相处,却难以长期待在一块了。回到了灰蒙蒙的城市下,心里却想着家乡,这大概能简单描述自己的心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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