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存活了三十余年,对于老家,记忆似乎显得不那么清晰。
那时年幼,生活短暂。
学龄前的那几年,老家是在村子里,而我很多时候住在外婆家的镇上。
母亲是从一个镇上嫁到一个村里,一切都让她不适应,于是和院子以外的乡邻几乎没什么交到,于是自小,我和弟弟也只是在院子里被母亲逼着写字、看书,从“1、2、3……”开始教起,我学得慢,弟弟学得快,打小,弟弟的记忆力就比我好。
不知如此好的记忆,对老家的印象,有留下多少分。
学龄后,我在市里念学前班,弟弟在市里上幼儿园,相对于小孩而言,两人上学的地方相差不算太近,但也总能找得到地方,于是母亲忘了来接我们时,我们还是能手牵手一起回家。
我的学龄前与学龄后以学前班作为分割线,我的幼儿园,既不在市里,也不在那个村子里,而是在外婆家的镇上,所以,何为老家的记忆呢?好像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老家的记忆,是院子大门外的石块路,因为有坡度,每逢下雨,水流都会总上坡的道路一点点往下淌。
老家的记忆,是院子里一株株各色的凤仙花,曾几何时,它们为我指甲着色。
老家的记忆,是老屋隔壁的稻谷分离机器,摆放在那个空空的房子里,偷偷和弟弟一起进去玩耍。
老家的记忆,是住在同一个院子的同姓无血缘关系的爷爷一家,他已经走了很多年,连模样也已经让人不记得了。
老家的记忆,是那个爷爷家的鸡笼,小时候总爱站在鸡笼外等阿姆伸手去掏鸡蛋。
老家的记忆,是那条比我年长一岁的大黄狗,她生过许多窝崽,被一一送人,某一天,她也消失了,还好是老死了。
老家的记忆,是那通往村外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浅浅的溪水永远不会涨起来,即使连日雨水。
老家的记忆,一回想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少,总有一些片段的记忆,让人深刻,不是吗?
今年正月回老家,走进院子,原本种植凤仙花的泥地早已经被水泥覆盖,隔壁放稻谷分离的机器也已经不见了很多年,屋子也成了漏室,想来失修已久。
老家的记忆需要重置,老屋也需要好好修一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