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

“哥哥，交换吧。你给我自由，我给你最强大的力量。”月光下，一袭黑衣的少年说道，“待我们登上世界的王座，一切都将唾手可得。来吧，交换吧。”少年向前方石头上坐着的巴扎克伸出了手。

  “巴扎德，放弃吧。我已经厌倦了杀戮，我也不再想见到哀鸿遍野的情景了。”巴扎克摇摇头，“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是么，哥哥。你还是不愿意交换么。”巴扎德收回了手，他的背后凝聚出了两张黑色的羽翼。同时，刚刚皎洁的月空变的越来越深邃，就像染上了一层血。羽翼轻轻抖动，带着巴扎德向月空飞去，“哥哥，你会给我自由的。这个世界，对于我们羽族，从未有过温柔啊。”

  “那是因为黑羽为人们带来了太多的灾难啊。”巴扎克接住一枚掉落的黑羽低喃。黑羽忽的一声便化为了火焰。

  海边的一栋房子中。巴扎克在黑暗中起身，伸手摸住了右胸，在哪里一颗剧烈博动的心脏渐渐归于平静。

  床边的油灯亮起，然后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环抱住巴扎克。“怎么，又做梦了？”幽梦迷糊的声音响起，“嗯，我又梦见巴扎德了。”巴扎克握住了幽梦的手。巴扎克明显的感到幽梦的身体一颤。“暗羽巴扎德，要重现大陆了么。”

  “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出现在大陆上。但是我感觉到他的反抗越来越激烈了。”“好了，睡吧。明天还要出海呢。”说完，巴扎克吹熄了灯，和幽梦重新睡下。

  第二天，巴扎克起了个大早。仿佛昨夜的梦并没有发生过。巴扎克熟练的做好了两份早晨。把其中一份放在了锅里热着。楼上，幽梦正在酣睡。巴扎克望着升起的太阳笑着说，“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巴扎克离开家后不久，幽梦醒了，她没有起身，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片刻，一个青色的身影御剑而来。落入房子里。

  “浮生，你来了。”青衣男子把剑收回剑鞘。并没回话。

  “你们，准备好了么。”幽梦再次问道。青衣男子点点头。“我的青云剑法已经大成，杀他足够了。”

  巴扎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但他揭开锅盖，发现早上为幽梦准备的早餐还在的时候。巴扎克心慌了。他迅速地冲上卧室，卧室里没有人，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封信。巴扎克抓起信，上面只有几行字“你的妻子在我们手上，想救她就来武盟总部。”落款是剑圣——浮生。“武盟，剑圣，真的要逼我么。”巴扎克握紧了信纸。

  武盟总部。巴扎克扇动着背后的白色羽翼。提着刀，绕开了门口的守卫飞进了校场中。而那里，幽梦被绑在柱子上塞住了嘴巴。在她的旁边站着那位青衣男子——武盟盟主，剑圣浮生。

  浮生负刀而立，看着巴扎克，缓缓道“一百七十年前，天地间诞生了一个强大的魔头，人称暗羽，他生来就有一副黑色的羽翼，每当他挥舞着黑羽翱翔于天空之际，大陆间就会生灵涂炭。我的父亲，大陆最强者上任盟主浮云，在五十年前被他杀死，不过二十年前，他突然销声匿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浮生拔出刀，刀上显现着龙的花纹。“我找了他七十年，最后才在一个老妖口中知道，原来暗羽与白羽是双生子。他们共用一个身体。黑羽很强大，无懈可击。但白羽不是，杀死白羽就等于杀死了黑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放弃了暗羽的力量。但这却是杀死你的最好机会”

  浮生身影一闪，转瞬间就到了巴扎克面前，龙刀已经刺进了巴扎克左边的胸膛。远处的幽梦见到这一幕呜呜直叫，但却无能为力。

  “我说的没错吧，白羽巴扎克，不，应该是暗羽巴扎德。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黑色的羽翼，真是可惜了。不然我也杀不了你。为了你我苦练青云剑法，终于拥有了极致的速度。”浮生收起剑低喃道“父亲，我为你报仇了。”巴扎克失去支撑，倒在了地下。

  “哥哥，你死了。再也无法禁锢我了。但是，我也要死了，死之前，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在巴扎克脑子，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接纳他的人。还有你错了。羽人有两个心脏，白羽在左胸，而黑羽，是在右胸啊。”

  巴扎克站了起来。他身后的白色羽翼一根根掉落，而黑色的羽翼很快就再次长了出来。暗月羽翼在二十年的沉寂后又一次降临人世。

浮生错愕的看着一枚纯黑的羽翼穿过自己的身体，黑色的火焰升腾。巴扎德不再管浮生。而是飞到了幽梦前。

  “哥哥压抑了我二十年就为了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却把哥哥买给了武盟，那个老妖，就是你吧。”巴扎德淡淡道。“没想到背叛哥哥的人，会是你啊。”

  幽梦脸上布满了恐惧。“我和哥哥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啊。”巴扎德射出一枚羽翼，然后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下。“哥哥，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君临天下的啊。”

  最后的那枚黑羽射穿了幽梦的胸膛，把她钉死在了柱子上。

  妖历二二三年，羽王巴扎德，巴扎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