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有多喜欢上个世纪的老上海?看他的电影《花样年华》和《2046》就知道了。
在《花样年华》中,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张曼玉就整整换了23件旗袍!
暗黄色调的光,摇曳曼妙的身姿,狭长幽暗闪着水光的弄堂,还有夹着香烟操着吴侬软语的人们——
王妈:陈太太,侬回来了,哦呦,外头落大雨哦,我想捞洋伞来接 侬呢?
王妈:是陈太太呀。
苏丽珍:孙太太……
孙太太:哎呀,轧大的雨还出去啊?大家自家人嘛,就来嗨屋里随便吃点嘛好了……
尽管这不是《花样年华》中最经典的对白,但还是让人马上联想到弥漫在酒吧中舒缓的萨克斯音乐,穿着各色旗袍的婀娜腰肢,和踩着高跟鞋的雪白玉腿,以及树林一样伸出的竹竿上挂满了零碎物件的狭窄弄堂。
这就是王家卫镜头下诉说的旧上海。
在香港电影圈里,王家卫被誉为“时间的诗人”。他的作品像诗一样,零散的片段,独特的叙事,却总能戳中你的软肋。
并且,他如此热爱着跟旧上海有关的情愫,因而,他一边“嫌弃”着金宇澄的书:“你的小说毫无影视倾向”,一边慎而又慎的花费数年时间筹备着电视剧,还找来上海的演员:胡歌、马伊琍、唐嫣。
爱默生说:“连贯一致是庸人骗人的戏。”
而《繁花》这本小说,就是如此。它没有一个贯穿全书的情节;有的,只是挨挨挤挤的一件事连着另一件事,一个人引出另一个人,一场对话紧接着另一场对话,牵牵连连,似断非断。
这一点,倒是暗合了王家卫的风格。
或许,就得是王家卫这样的导演,才能把这样一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因为他们实在有太过相像之处。
作者也好,导演也好,他们都采用同样冷静的旁观姿态,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名利场中那绚烂迷人眼的热闹喧嚣,以及被表象掩盖的欲望与梦想、冷漠与温情、高雅浪漫和残酷嗜血。
城市,是孤独的代名词,是寂寞的名利场,奉行的是残酷的丛林法则。只有适应这样的环境,利用这些法则,才能在这里生活得如鱼得水。
也许,这就是《繁花》中的阿宝蜕变成了宝总的原因。
只是,这次王家卫的镜头不用再拘泥于时长,36集的电视剧给足了他发挥的空间。
那么,他又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呢?
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