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多喂完孩子后就睡不着了,白日里的各种事情像唱大戏似的一出一出的上演着,忽地想到了冬至日(昨天)母上大人送来的豆馅儿油糕。她提前发视频告知我:这次豆馅儿里的豆子稍微有点硬,但是绝对能吃的。
好吧,母上大人是一个富有创造精神的人,但其厨艺水平向来飘忽不定,出现这种“豆子稍微有点硬”的情况实属正常,司空见惯,就像她曾经夸口给我做极好吃的滑溜溜的像嫩豆腐似的水蒸蛋,结果做成了滑溜溜的水润润的神聚而形散的蛋花汤。
我夹起一块油糕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哎,果不其然咬到了一颗清晰无比的豆子,用力一咬,呲溜一下丫的蹦走了!刹那间,我的脑海里闪出了关汉卿《一枝花·不伏老》中的一句话————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吃了几个油糕,吃出了好多个响当当的铜豌豆,好歹我还是个年轻人,能掌控的了,听说这些油糕还被我的母上大人拿去孝敬我奶奶和我外公,不知他们吃了有何感想……
自己有了孩子,才慢慢看懂了父母的不易。于他们而言,上有老人,下有孩子,下下还有孩子的孩子,每一个都记挂着,有了好的吃食得分成好几份送了去,逢年过节,老人和小孩儿的衣服都给买,唯独给他们自己的舍不得,找个理由就省了。
年过三十的我们已经停止正向生长,开始缓慢地逆向萎缩了,像是一条抛物线,起来,又落下。
只希望在落下时能看清心中真正所想,能明了心中所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