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道无形的伤疤

《我亲爱的甜橙树》,(巴西)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著,天天出版社2010年

在我经历至亲离去的那段黑暗时光,徐师向我推荐了《我亲爱的甜橙树》。尽管处在人生低谷,可是我始终相信阅读的力量,我真的去买了这本书。可是,那个时候,我以一个成人的复杂心态,怎么都无法走进泽泽的世界,并未觉得这本书给我那时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时隔两年,无意间在图书馆看到了《让我们温暖太阳》(《我亲爱的甜橙树》2),那清新的草绿色封皮以及这样正能量的书名,让我毫不犹豫地将其借回家。现在,我已从伤痛中走出,能够用平复的心态去阅读。可是说,是从这一本书开始,我真正地认识泽泽,理解了作者在这两部曲中想要表达的内容。


《让我们温暖太阳》,(巴西)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著,天天出版社2013年

在《让我们温暖太阳》中,已经11岁的泽泽被送到富有的当医生的养父家里,但是他心里一点都不开心,始终无法真正地融入到这个家庭中。他内心,依然孤独着,依然寻找着生活中的“温柔”。在冷漠的生活中,富于想象的他创造了两个能带给他爱的人物:蛤蟆亚当和演员莫里斯。亚当和莫里斯陪着他经历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陪着他一起调皮,一起接受惩罚,一起哭一起笑。等到他成长到能够独立坚强地面对生活的时候,亚当和莫里斯也相继离去。泽泽,不得不面临“成长”带来的人生挑战。

我是那么心疼泽泽。其实他的愿望多么简单:

我想有一个走进我的房间对我说“晚安”的爸爸;一个用手抚摸我的头的爸爸;在我踢了被子的时候,一个能轻轻地给我盖好被子的爸爸;一个亲吻我的脸或额头祝我睡个好觉的爸爸。

可现实中的爸爸,似乎总是离他很遥远,亦不能时时理解他的所想所为。于是,他给自己创造出演员“莫里斯”这样一个“爸爸”,在他需要父爱时,出来鼓励他安慰他,教他人生的道理。大概是从小在贫苦的环境下成长,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太多,调皮的他被父母责罚多过宠爱,他极其渴望爱,一切真正的爱。幸运的是,他的生活里总能出现真正理解他的人,如同小时候遇到的老葡一样,现在他还遇到了法约勒老师。法约勒老师对他的影响,不亚于他创造出的亚当和莫里斯。

他从来不伤害我,也不允许别人伤害我,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我感到幸福。在所有老师里,是他第一个发现现了我内心孤独、发现我的眼睛里只有伤心和茫然、发现了我——一个不被人理解的孩子——的忧伤。他了解我这个十—岁孩子的抗争;他知道,我是一个穷孩子,被送给了―个富有却没有儿子的养父抚养;他还知道,我曾经是街头“小霸王”,是一个天真烂漫、自由自在、古灵精怪的孩子,当我走进—个崭新的家庭时,突然的变化让我感到完全不知所措、感到被人忽视、被人遗忘。

就是在这些爱他的人的陪伴下,泽泽度过了难忘的学生时代。尽管他的内心有着很多成熟的想法,少了很多小孩本该有的童真童趣,可是他调皮的真性情从来没有改过。他总是尝试着做一些在外人眼中出格的事,比如由他引起的“校服大战”,最终学校承认他穿校服的方式是对的;他冒险到海里游泳,经历了与鲨鱼擦身而过的惊险一刻;他偷塞维露芭太太家的木瓜;他在马查多树林扮鬼,引得人心惶惶……就在这样那样的惊险游戏中,他也长大了。

到了亚当和莫里斯离开的时候,泽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离别。莫里斯告诉他,“出生就是离别,它从生活的第一个小时、第一次呼吸就开始了,你无法与残酷的生活现实抗争。”读到这里,对于生离死别,我也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徐师在那个时候推荐《我亲爱的甜橙树》给我的意图。他以为我那个时候在老葡的离去下,就会读到泽泽面临离别时的心情,可是那个时候,我权当作小孩子的玩闹,并未真正去理解。

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父母如此,朋友如此,爱人亦如此。那个时候的我,不是不能接受父亲的离去,而是不能接受父亲那么早的离去。遗憾着大好时光,来不及带他去体验,还未尽到人子的义务……可是人生在世,又有谁知道谁会在哪一刻离去呢?对比两部书中泽泽对于离别的认识,老葡的离去,让他觉得“没有温柔的生活毫无意义”,失去了对生活的憧憬。可是,亚当和莫里斯的离去,他并未有放弃生活的感觉。是的,那是因为泽泽成长了,是一位有担当有勇气的大男孩了。

所以,当有些离别猝不及防来临时,一定别怕,成长的过程中有甜必然也有苦。那份苦,就是一道隐形的伤疤,平时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一旦触及到它,还是会痛得令你落泪。但你也要知道,再深的伤疤,也抵不过时间的治愈。

亲爱的你,真的别怕!

                                                                                                             2016年1月19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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