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却和云晓等人谈妥后,走的时候,扶桑花又回到左却身上,化作了铃铛,想必是花儿知晓左却才是主人。
入夜之后,左却早早睡下了,她一来到白月峰,便问弥珂是否知晓夺魁大赛扶桑花的来处,弥珂虽答了话,等同于没说,因为她说“此花归紫阳阁所有”,至于此前生长在何处,除了紫阳阁主旁人一概不知。左却想去问问紫阳,可紫阳一直不待见左却,左却只好请白月出面。
白月心想:只是去看看一花渊,紫阳应当不会反对吧!便带着左却前往紫阳阁,紫阳脸色非常难看,但看在白月的面子上,还是带着她们去了。
原来夺魁大赛的花皆生长于棋盘峰和棋子峰之间的深渊,深渊地势极低,紫阳为其取了个名唤作“一花渊”。一花渊灵气充沛,养出的扶桑花可助修炼者提升修为。
紫阳将白月和左却领至棋盘峰后,俯身在地面拍了一掌,地面便开了一扇门,她们进门后门又兀自合上了。左却站在棋盘峰内部,一路往下,这棋盘峰果真鬼斧天工,站在里面竟可以一览外面风光,整个棋盘峰像是透明的,但在外面看又的确是山峰。
不久,她们抵达最底部,还未走出棋盘峰,左却便看见子衿正晃晃荡荡独舞于花丛之间,花儿纷纷围绕在她周身,与她共舞,那场景就跟花儿绕着云晓时一模一样。
“师父,师姐为何在此处?”
白月无奈地摇摇头,缓缓道出实情:“不瞒你说,子衿自小随我习医,我从水里捡起她时,她便仅余二魂,缺的一魂不知往何处去了,近来,不知何缘故,她急于找寻自己的身世,怎奈缺了那一魂,推演之术始终无果,最后还遭到反噬……为了保住她的命,我将她的术笔夺了,封了她的灵力,将她关在此处,此处灵力充沛,对她修炼也有助益。”
经白月一解释,左却才相信子衿是真的在闭关修炼,只是看她的模样,简直像个郁郁不得志的女子,终日买醉,与花共舞。
左却纳闷,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酒坛子,问:“这酒,是师父给的?”
紫阳破天荒开口:“此乃‘花酒’。”
左却为了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花酒?”难道这个“花酒”不是那个“花酒”?
白月补充道:“子衿是高阶酿酒师,这亦是紫阳允许我将她关在此处的缘由。”
左却居然不争气地嘴馋了一下,问道:“为何不出去?”
白月的目光落在子衿身上,道:“我若出现,她又该求我放她出去了。”
左却此前只是惊叹子衿师姐的天赋异禀,却未曾想到师姐竟然丢了一魂,还打小便被双亲丢弃,尽管天生赋有推演未来之能,却始终无法知晓自己的出身,不知父母是谁,又在何方……左却惊觉师姐与云晓有诸多相似之处,莫非子衿遗失的一魂在云晓身上?可那一魂是如何到云晓身上去的呢?
“师父,我大致有些眉目。”
白月听闻此言,愉悦之情溢于眉眼之间:“当真?”
“不敢确信,请师父容我再查证一番。”
听到此话,白月仍是欢喜的,看得出来她是诚心盼着子衿好起来的。左却想着醒了再找云晓问一问,离开一花渊后,便往玄水庭去继续修习结界了。
早上被茉莉的闹钟叫醒,左却迅速爬起洗漱,换了衣服便拿上课本出门了,趁着吃早餐的时间,给云晓发了微信,问她什么时候方便去储藏室见一面。
云晓回了句:你现在是不是一天不见我就心里发慌?
左却看见之后差点儿把嘴里的粥喷出来,冷静了一下,单手回复:有事说。
然后云晓回了个“OK”过来,紧接着回了时间:我下午都有空,一直待在活动室,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左却放下手机专心吃早餐,吃完就去教室上课了。中午一吃完午饭,她就直接去了活动室,没想到薛磊也在,云晓正坐着吃午饭。
果然,铃铛一见云晓就止不住地激动,立马就飞到云晓身边开了花,连薛磊的目光都被它引过来了。
云晓看见左却来了,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问:“你来这么早啊?吃了没?我这好多菜,要不要一起吃?”她对扶桑花似乎已经习惯,不像初见时那样兴奋了。
左却看了看桌上的菜,确实挺多的,一个人吃三菜一汤……“我吃过了,再说了,你这菜我可不敢吃。”因为这是薛磊专门买给云晓的,这会儿他正一脸防备地盯着左却呢。
云晓:“正好薛磊也在,不如你自己跟他说?”
薛磊一脸懵,对着左却开口了:“你又要和我说什么?”听起来非常嫌恶左却,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二位就针锋相对,没说一句好听的话。
左却走到薛磊对面坐下了:“你的异能是什么?”
薛磊反问:“你既然知道我有异能,还会不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
左却:“确实不知道,我只看过你操控乒乓球,但是要控制乒乓球有很多种方式,我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一种。”
薛磊脱口而出:“我可以控制物移。”
左却:“那,除了球赛,你还用它做过别的吗?”
薛磊:“这就是你要云晓跟我说的话?”
左却回过头去问云晓:“他是专程过来听你说话的?”
云晓:“我本来是想在电话里说的,他嫌电话里说不清楚,非要过来。”
左却对着薛磊意味深长地笑了:“还是让云晓跟你说吧!云晓,等你吃完了先跟我下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等那件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和他讲羽宝的事情,行吗?”
云晓一边吃一边举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大概十分钟过去了,云晓才擦了擦嘴,叫左却下楼。她们下去后,扶桑花也跟着下去了,薛磊起身收拾残羹冷炙,没过多在意储藏室的二人。
左却回头看了一下楼梯口,确定薛磊没跟下来之后,才小声说:“我好像知道你能力的来源了。”
云晓有点儿兴趣,也跟着左却小声说:“怎么来的?”
左却拉着云晓到床上坐下,指着停在半空中的扶桑花说:“是它告诉我的。”
云晓觉得不可思议,“它还会和你说话?”
左却扶额,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它不会说话,是它的行为告诉我的。你记不记得,我不止一次跟你提起过我的梦,不瞒你说,我几乎每次入睡都会去同一个地方,我的书法就是在那里学的,画画也是,那个地方有很多高手,其中有一位名叫青子衿,是我的师姐,她跟你一样生来就可以预知未来,不过她比你强,她偶尔可以看自己想看的未来,而你只能顺从天意。”
左却又指了指空中的扶桑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它来自于我的梦。”
云晓表情惊恐,打断道:“你先暂停一下,你是说你做了个梦,醒来不仅会写毛笔字还会画画?就连这朵颇有灵气的花也是你从梦里带回来的?!”云晓停了一瞬,“该不会,在做梦的是我吧?”
左却及时阻止了云晓去推眼前的书,极其认真地看着云晓的双眼,“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姐她从小就丢了一魂,所以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足,而她丢的那一魂,很有可能在你身上,所以你才有预知能力。”
云晓听完这段话,面部更呆滞了,过去的什么羽宝啊、篱主啊毕竟是亲眼所见,她百分百是信的,可左却刚刚说的这些,除了身边这朵会飞的花,云晓都没有亲眼目睹,况且连左却自己都说是个梦,叫她如何相信呢?
左却知道梦境和现实扯在一起非常荒谬,可事实就是这样,为了让云晓相信,她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感受:“一开始,我也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即便后来,我发现自己会写毛笔字会画画我依然深信梦境心理学的娄老师所说的,梦里的遭遇会潜移默化影响现实世界的我,但是你知道吗?我在梦里得到铃铛之后梦醒,当时它就在我床上,真的不能再真了,如果我还把梦当梦,我难道不是自欺欺人吗?”
云晓可能还是没完全接受左却所说的这些荒唐事,左却继续透露:“还有闫向南,他们一直没找过我麻烦,其实也是因为我比以前更强,他们打不过我了,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比比身手。”
云晓摆摆手:“比试就不必了,可你说这些想让我做什么?”
左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师姐的魂,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我可能需要带它去救师姐……”
云晓听到重点,终于镇定下来:“那我会死吗?”没有魂肯定会死的吧!
左却双手搭在云晓的肩上:“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救不回师姐,我也绝不会让你死的。”
听了这话,云晓笑了:“那就来吧,你要怎么看?”
云晓同意了,左却反倒有些担忧:“我不知道这么做你会不会很痛苦……应该不好受……”
“比起你被闫向南那混蛋刺心,我这算什么。没事儿,我就当被蚊子咬了一下,消肿了不就没事了嘛!我们速战速决吧!”
“那,那你一会儿忍着点啊!”锁魂,应当和死没什么分别。
左却叮嘱完,咬破指腹在脚下画了个“地球仪”,云晓看见了以为左却太过紧张在释压,忍不住笑出了声。
左却道了句“安静”,她又使劲憋住了。
左却又道:“闭上眼睛。”云晓便乖乖闭上眼了。准备就绪后,左却摁住了云晓的肩膀,唇口翕张轻念了术语,她察觉到云晓有些不舒服,但又无法中断,只盼着她能受住。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轻微颤抖,后面便像万蚁噬心恨不得掐断自己的周身神经,云晓没忍住痛苦地叫了一声,薛磊听见立马奔下来了:“你在做什么!”单从话里就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薛磊看见的只是云晓满头大汗虚弱地倚靠在左却肩上,但云晓刚才叫得那么痛苦,他知道肯定是左却对她做了什么。他跑到左却跟前的时候,云晓已经晕厥,左却看了一眼血牢中的魂,那是云晓的魂。
“我不会害她,你如果真心希望她平安无事,那就上去等着吧,我会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云晓,倘若我食言了,你杀了我也可以。”
薛磊咬牙切齿道:“我信你这一回!但你要是害了她,我会让你身边所有亲近的人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左却见薛磊离开了,将云晓放到床上平躺着,然后又在地上画了个“地球仪”,还没开始念术语,云晓就醒了过来。
左却惊诧,看了一眼血牢,确认云晓的魂是否还在,确认还在,她便问道:“你是子衿?”
“云晓”动了动头,呆呆地看着左却,似乎在问:你是谁。
左却:“我是左却,我想把你带回你自己的身体里。”
“云晓”突然不停眨眼睛,不知道是在催促左却快些施术还是在拒绝左却这样做,不过,左却并不受她影响,多拖一分钟云晓就多一分危险,所以她用左手握紧了“云晓”的手,右手覆在“云晓”的眼睛上,然后念了术语,不知是不是因为仅有一魂,“云晓”似乎不觉得难受,第二道锁魂术很快就完成了,左却缩回手,马上滴了滴血在云晓魂魄所在的血牢,魂魄被释放,立即回到了云晓的身体里。
同时,子衿的那一魂连带血牢被扶桑花一口吞了。扶桑花这一行为倒是如了左却的愿,不然左却还得另想办法将这一魂带到画境去。
左却抽了几张纸巾,替云晓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快点醒过来吧。”
云晓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也没睁开眼,偷偷享受左却的精心照顾,左却发现之后,起身,说了句:“我先走了,待会儿让薛磊来照顾你吧!”
“哎!别急着走啊!你拿了东西就撇下我不管啦?”
左却转身:“是你骗我在先。”
“我想喝水。”
左却二话不说就拿了瓶水过来,拧开之后放在云晓眼前:“喏,水。”
“我拿不动,你喂我。”
左却有点儿抓狂,不过马上就坐了下来,扶住云晓的肩膀,喂她喝水。
喝完水,云晓又说:“我今晚要跟你睡。”
左却终于忍不住了:“云晓!你够了!都是成年人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过分任性啊!”
云晓埋怨:“我刚刚可是灵魂出窍了几分钟啊!灵魂出窍的滋味,怕是连你都不知道吧?我不过就是想跟你共度良宵,你居然说我任性?!”
“好啦!说正经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磊刚刚下来了,他以为我要害你,说了我一顿,不过,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你,我叫他下来吧,免得他一个人在上面担心。”
“你这劈里啪啦说一大堆,我都跟不上了。你叫他下来吧,我没事了。”
左却上去之后,云晓看见扶桑花还留在自己身边,貌似也在担心她,有些小感动:“其实,我一直想给你取个名字的,不过,你喜欢的应该是左却的师姐吧?我要是执意给你取名字,你肯定不高兴吧?还是算了。”
花儿听了云晓的话,飞到云晓的身上,从左手手背跳到手腕,再一步一步往上跳,在她身上跑了个遍,表达自己对云晓的喜欢。
云晓被它逗乐了,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喜欢我了。”
刚下来的薛磊听见这句话,愣了一愣,左却解释道:“她在跟那朵花说话。”
薛磊快步走到云晓跟前:“你感觉怎么样?我叫了医生过来,她在来的路上,等会儿让她给你瞧瞧。”
云晓一边用手“踢毽子”,一边回答:“没事了,你们都别担心我了,我可是打不倒的云晓!”她说完又转过去跟花儿说话,“小花儿,叫你‘花铃’怎么样啊?扶桑花加铃铛,各取一个字,噢,‘花铛’也可以,你更喜欢哪个?要是喜欢第一个,你就飞到薛磊头上去,要是喜欢第二个,你就飞到左却头上去,怎么样?”
花儿毫不犹豫飞到薛磊头上去了……
云晓捂着嘴笑道:“好,我知道了,就叫你‘花铃’,左却你记住了,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左却无奈地点头,只能接受,别说这一朵花,就连“羽宝”和“篱主”还是出自云晓之嘴呢!“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云晓本想开口挽留左却,薛磊小声说:“她有急事,随她去吧。”她就没喊出来。
实际上,是薛磊强烈要求左却尽早离开,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毕竟那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云晓,左却偏偏当着薛磊的面伤害了她。
左却走后,薛磊强制云晓躺下休息,还把医生叫下来给云晓做了个全身检查。云晓忍不住还是睁开了眼睛:“哎呀,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不要这样子。”
薛磊面无表情:“闭眼。”
云晓不悦:“薛磊,你别趁火打劫,信不信等我恢复了,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我等你。”
云晓没想到薛磊会这么说,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过了几分钟,她就沉沉地睡过去了。医生被薛磊遣走后,他又联系手下的人去买云晓喜欢吃的东西来,还吩咐必须在七点送到,因为他了解云晓的胃,即便睡着了七点也一定会饿醒。
有薛磊这样真心待云晓好的人,左却心中高兴,即便被薛磊无情赶出来,她也不觉得委屈。不用薛磊提醒,左却也知道对云晓施锁魂术的确有些过分了,云晓为了她一直在付出,她却未曾回报过云晓什么……左却执起花铃,道:“不如,将你送给云晓如何?”
花铃破天荒在左却跟前开了花,欢心起舞。
“既然你也有此意,待我救了师姐,再寻个机会将你送出去。好了,回来吧,今日我早些睡下,也好快些将师姐从一花渊救出来。”
花铃飞回左却的手里,化为铃铛,左却拿起手机给室友们发了微信:今天我要早睡,你们回来后不用叫我吃饭了,晚安。放下手机后,左却躺下了。
来到莲池边,左却未去寻弥珂,先去见白月了。
“师父,我将师姐的一魂带来了。”左却从腰间卸下花铃,递给白月。
白月摸到花铃的一瞬间,激动无比,“确是子衿!我们这就去将她接回来!”
“是。”
两个人匆匆忙忙来到了紫阳阁,紫阳听了白月的一番话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左却一眼,然后将二人又带到了一花渊,此次,左却终于有机会走进一花渊探个究竟了。
三人来至一花渊时,子衿依旧喝得烂醉,正躺在花间闭目养神,许是时间磨灭了她的耐心,明知白月来了,她也未睁眼看一看,遑论起身行礼了。
左却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师姐,我机缘巧合之下寻到了你的一魂。”
子衿果然迅即睁眼起身了:“在何处?”
白月摇了摇花铃,答道:“在此。”接着便将花铃递给了子衿。
子衿接过花铃之后,花铃突然开了花,将血牢吐了出来。白月和紫阳两人互看一眼,她们都在书中见过,这是锁魂所用的血牢,可锁魂术连她们都尚不知晓,究竟是何人施的术?
左却开口道:“师父,不如我们先将师姐带回去,再想办法让这一魂回到师姐身上。”
白月颔首同意,便挥挥袖将一花渊里东倒西歪的酒坛子清理了,四个人先先后后进了棋盘峰内道,一花渊的花儿似乎舍不得子衿,也想跟进来,紫阳一瞪眼它们就不敢肆意妄为,又回到各自生长的地方待着。
子衿回到自己的寝殿,竟觉得有些不习惯,弥珂知道师姐回来了,在子衿踏入房门的一刻便已来到门外:“左却,你来了。”
左却颔首,随着子衿进了屋子,弥珂正想踏入,被白月拉住了:“珂儿,再等等。”
子衿缓缓步至塌侧,许是酒劲还未散去,慵懒地坐到了榻上,“师尊他老人家竟将锁魂术授与了你,想必师父也吃惊得紧。”
左却解释道:“这其中是有些缘故的。”
子衿善解人意,道:“你既不愿说,我也不问你了,不过,你修习此术却歪打正着助我寻回了丢失多年的魂,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
左却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难为情地道:“其实,此事不全是我的功劳,若不是花铃,我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子衿看着花铃道:“如此看来,师父将我关在一花渊也并非是要囚禁我。”虽也是误打误撞,白月也算有一份功劳。
“师姐,我这就释放你的一魂,你且闭上眼睛。”毕不遇叮嘱过,此术不得教与旁人,自然也不能让旁人看了去。
子衿依言闭了眼,左却咬破指腹滴了滴血在血牢之上,被禁锢许久的魂突然获得自由,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主人的身上,一魂归体的瞬间,子衿感受到周身血脉皆沸腾了般舒适。
此时,西北的某一族落,圣女祠里尘封多年的圣女像突然发了光,吸引了全族人的目光,诸位族人议论纷纷,有人带头跪下朝着圣女祠的方向磕头。
“师姐,你感觉如何?”
“恍若重生。”
“那左却便失陪了。”左却作揖道别,出了房门,同白月知会了一声,“师父,我去玄水庭修习了,师姐就交给你们了。”她走的时候,花铃在腰间一摇一摆的,想必心情大好着。
左却才走了没几步,白月和弥珂便一前一后疾步进了子衿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