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6-13 二百二十九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9.21子谓颜渊，曰：“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
语音整理
这一章可以有两种断句，“子谓颜渊曰”和“子谓颜渊，曰”，两者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第一种断句方式，“子谓颜渊曰”，夫子对颜渊说，对话发生在孔子和颜渊两个人之间。而第二种断句“子谓颜渊，曰”，就是孔子评价颜渊，“曰”后是他评论的内容，颜渊不在当面，从孔子口气来看，颜渊应该已经去世了。因为后面有一个“惜乎”，就是可惜呀，太可惜了。
我们前面说过，颜渊是孔子最喜爱的弟子，他的去世让孔子备受打击。而当时的孔子年事已高，人年龄一大就容易怀旧，所以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弟子颜回。像我们上一章讲过的“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因此我们说这一章的主题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孔子用颜渊刻苦勤奋的精神来激励其他的弟子也要好学上进。所以我们这一章的翻译就是，孔子在谈论弟子颜渊的时候说，真是太可惜了，在追求仁德方面，只见到他不断的前进，而没有见到他停止过。
我们可以把孔子对冉求和颜渊的评价做一个比较，就更容易理解了。冉求曾经对孔子说，“非不悦子之道，力不足也。”孔子回答说，“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汝画。”就是说，孔子在批评冉求在求仁德的道路上，还没有开始就想停止了。有的人是中道而废，那是因为力不足，而冉求还没有开始就直接退缩了，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做。颜渊在追求仁德的道路上，就像射出的箭一样，没有回头，从不停止，直到生命终止。而冉求没有开始就想结束了，两者相比孰高孰低？不言自明。
孔子还进一步的对颜渊说过，“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在这里孔子直接把颜渊与自己相提并论。在实行仁德方面，只有颜渊能够与夫子相提并论。
“用之则行”，“行”就是施行仁道。被重用的话，就去推行仁道，兼济天下，不被重用的话，就把自己的道德学问隐藏起来，独善其身。所以在孔子看来呢，“舍之则藏”，也是一种进，或者说为更好的“进”而积蓄力量。
孙中兴详解
这章和上一章都是孔子夸赞颜回。前章从消极面表述，强调他的“不惰”，这章从积极面表述，强调他的“进而不止”。皇侃和邢都认为这是颜渊死后，孔子对他的怀念和叹息。
孔子叹息地评论颜渊：“真是可惜啊！我看到他不断的奋进，从来没见他停过。”
皇侃认为孔子的叹息是“惜其神识犹不长也”，可是没有进一步说明何处有“神识不长”之处。戴望认为孔子的叹息是“视颜渊疾不可为而痛惜之”。我觉得就是痛惜他短命，无法承接孔门大业。根据《孟子·公孙丑上》的说法，颜渊和冉有、闵子骞并列“具体而微”的弟子，这三人都列入孔门四科中的“德行”门，算是“小孔子”。孔子又特别看重颜渊，所以在他早死后，哀痛说：“天丧予！天丧予！”（《先进篇》11.9）
司马迁说颜回二十九岁（晚个十岁可能比较正确）就过世了，当时头发全白了（《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这恐怕和他没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一心只管着“向前冲”有关。
根据《雍也篇》的记载，颜渊平日吃得不好（一箪食、一瓢饮）、住得不好（在居陋巷），虽然心理健康没问题（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但是精进不懈（恐怕还废寝忘食），生理、心理和生活都没有相应的配合，才会如此短命。孔子的学问，显然没有养生的部分在内。这些都怪命，是不是也要怪自己或孔门不注意养生呢？
最近有外国作家提倡“慢活”，也许应该认真对待。别把自己操过头，当然也别把别人操过头。
为了大道运行，大家都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李零讲解
颜渊有“小车不倒只管推”的劲头，这也是讲他“不惰”。
铎罡 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