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

      柔和的日光灯下,点上一根烟,于烟缭绕间,思绪像风一样荡漾着青春的哪些日子,自说自话的,不想有什么主题,也不想有什么对错到是非判断,也不想非得说清楚点什么,也不至于在乎别人怎么看,因为,此间少年,谁的青春不迷茫,其实我们都一样。

      其实不用《致青春》的热播,不用《老男孩》的热唱,总有些时光,要在过去后,才会发现它已深深刻在记忆中。多年后,某个失眠的夜里,在某个手机没消息,电脑没上网的闲暇,或许在某人、某景、某物,轻轻的触动中,会蓦然想起。心中,缕缕思绪都会带着你回到斑驳色的,永不消逝的青春时空,让你一遍又一遍的唏嘘自己的青春,回忆关于童年、青涩、眼泪、笑声、爱情的各种故事。

      时光回到从前,时间也是那年的夏天,那是上上个十年,我还是个背着书包的少年郎,和伙伴们蹬着高大的二八自行车,像被风赶着的一群小绵羊,撒欢的奔跑在树影斑驳的马路上。路边是高大浓郁的白杨树,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和着我们自在的口哨,欢快的飘荡在路边金黄的麦浪中。远远的是葱绿葱绿,延绵起伏的山峦。间或有一块明亮的颜色,那是波光粼粼的池塘。    那时候目的地就是书声朗朗的学堂,里面有多少年后也不曾忘掉的脸庞,还有朴实严肃的老校长。那时候的老师全然不知道猥亵是个什么状况。那个时候是唱学着雷锋好榜样的歌,说这五讲四美的话,每次的作文本上都会抒情的来些完全没有概念的词儿,十一届三中全会,全国人民,四个现代化……那个时候整天哼着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虽然体味不来,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情才会等千年且只一回。那时候喜欢红着脸的小丫头片子偷偷的塞过来的纸条,不过更喜欢的是每学期那个红彤彤的奖状。   

      十六岁的口哨还回响在耳边,十七岁的花季立马就怒放,没完没了的周考,月考,贯穿了整个高中岁月。早五点晚九点的铃声整天追赶着忐忑的青春,拼命的逃窜。晚上九、十点钟的教室依旧灯火通明,静悄悄的,不时间杂着翻书的声音,没有寂寞,只有汗水和疲惫。有时候偷偷的想想喜欢的女生,再看看黑板一角那高考的倒计时表,骚动的心立马变的哇凉哇凉滴。于是朦朦胧胧的爱情,在一切以学业为重,高考事关命运前途恐吓下,踉踉跄跄的走完黑色七月,或成为友情铭记在青春的岁月中,或被遗忘,慢慢的湮灭。         

      时光回到从前,时间也是那年的夏天,那是上个十年,天空,云静静的飘过,风轻轻的划过,大学校园里,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三三两两的男女学生,在山岚暮色里,在操场楼廊的和风里,读书,散步,这么诗情画意的境界里,那时青春就是一首歌,歌手是我和那个可爱的姑娘,还有一群一起魔兽,一起打球,一起去食堂的那帮室友们。在这首青春的歌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对这段时光我总是恋恋不舍,但花开总有落叶时,花一样的青春总归还是会像水一样的流走。毕业季散伙酒就是这首歌那惆怅的休止符,永远记得那天的咽噎和嚎叫,永远记得站台上留下的那句话,“哥们,江湖再见”.

    这个十年之间,日子像蜷在一杯温吞吞的水里,把时间浸泡的物是人非,了无踪迹。青春像是一场越走越孤独的旅行,就像老男孩歌词写的,志在四方少年就像南飞的雁,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那时候陪伴我的人,现在在何方,曾经爱过的人,现在什么模样,而当年和我说江湖再见的哥们,许多年再也没见过面。青春的色彩在慢慢褪去,现在的自己早已没有了当初满身的奶腥味,却像一头负重的黄牛,埋头耕耘,希望在这满是高楼大厦,拥挤喧嚣的城市里挣下一份属于自己的繁华。青春不在,梦想深埋。曾经那么喧嚣,最后却沉寂到无人知晓,青春就这么回事。话外:谈了青春,没怎么谈梦想,怎么说呢?没有梦想的青春是凄凉苍白的。梦想这东西就像内裤真心很重要,但也不能拿出来逢人就说。记得当年崔健在音乐节的舞台上,嘶哑着嗓子问台下的观众:“你们年轻吗?你们还有梦吗?”有些人热泪盈眶:“我们年轻过,我们有梦!”也有人说:“我们还年轻,但梦已死”。唏嘘之间,只能说:在理想和现实的时空里,青春曾经路过……                                                                                                                          二零一三年五月笔于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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