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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鸟。情人节的早上到公园里跑步。又路过那个亭子,记得我在一篇文章里说到倦鸟归巢的那个亭子吗,
就是那里。此时太阳正从东方升起,天空早已一片红晕。“哗啦”一声,密密麻麻的鸟儿,从树林的上方腾空而起,绵延着向东方飞去。原以为一会儿就过去,我停住脚步,仰着脖子,看鸟儿的出行。队伍好长,也算整齐,覆盖了头顶的天空,它们向东方飞、飞。足足有几百米吧,不,几千米,过了五六分钟,我才行完注目礼,目送着鸟儿们的离去。它们出发与归巢竟是如此的不同,它们归来时,站定在树梢上,就开始了欢唱,把憋了一天的话尽情地说出来。而此时,清晨出发的一刻,竟是如此的安静,得有上万只鸟吧,或许还不只这些,只偶尔听到一两声鸣笛,大多时候都寂静无声。出发的心情与归巢的心情竟有如此不同。是不是春天才会有鸟儿如此壮观的出行呢,还是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我宁愿相信是春天,春天来了,鸟儿的脚步也有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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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花与草。碧桃的枯枝上面已抽出了绿色的枝条,短短的枝条上长满了突出的嫩芽,这里孕育着花朵吗?还是等待抽出的嫩叶?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柳树的枝条上也春意萌动,在末梢现出了嫩嫩的芽,细细的、小小的,一晃而过的话,肯定看不到这绿色的,只有把枝条举到眉前,才看到了露出的星星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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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春天。立春过后几天,就在枸杞的枯枝上看到一丁点绿色,这绿色太小了,以至于再三确认,才确定是枸杞的新叶。整个枝子还是枯色的,没有半点春天的迹象,只在枝条的最后端,才露出点绿色。除了枸杞,还有月季,在近根部冒出了新的芽,应是日后新抽出的枝条,就着这新芽,就把去年的残存下的枝桠一并剪掉,只留下了三个短粗的枝杆,让它们在春天里除去负重,轻装上阵吧。那年不知何时埋下的韭菜种子,此时也应着春天,抽出了新叶,每簇有几个新叶,在满是枯枝的花盆里竟然这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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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的我。我比任何人都感到了春天的来临,因为只有这时,新生的我和背着沉重甲壳的我,才相互纠缠、相互提醒、相互劝慰、相互起伏,都赶着迎接春天这个节日,一个急于冒出来,一个急于沉下去,在矛盾中生长、在生长中矛盾。一方面,无时无刻不感到春天的强大,春天的日异月新,另一方面,又在为那个昨天的我而感伤,为昨天那个的我而念念不忘,在这新与旧中,不管愿不愿意,春天还是来了。就算我想停留在昨天,但还是站在了今天的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