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他的难题就来了。
我是边陲小镇的一名翻译员,最近读到一个浪漫的故事。
"事情结束后,我会离开这里,去重庆。"
这就是故事的第一句话。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男孩已经长大了。
因为一个男孩是不会这样对"家"说话的,男孩需要母亲的拥抱和女孩的爱,而男人只会给母亲和女人留一个背影。
所有男人都这样。
男人不会解释他的路。
女人如果看懂了这种转变便不会追问,将委屈变成配合,母亲会停下她的脚步,将担心变成目送。
解释和追问属于男孩女孩,他们热爱纠缠在一起,而不是配合一个更圆满的任务。
"若你爱我,怎会离去?"这是属于女孩的追问。
"我会去哪里,为什么去,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你放心。"这是男孩的解释。
当一个人的身份改变了,在场所有人的行为都被迫改变。想要留在原地的人只会剩下痛苦。因那地方一切已经消失。
不说这个了,说回我听到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要从一个女孩匆匆进屋求助开始——"我收到了一封信,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我遇到一个人,他一开口说话我就头痛,我一定要远离他,远离他!!"
真情,这女孩的名字,一屁股坐下来开始诉苦,她把信甩到我面前,开启哭泣。
写信人来自一个古老的地方,古难国,他们词隐晦文雅,充满哲理和道术,鲜少对话。
真情没被教育过使用这些语言,她看不懂很正常,从来没有人要求过真情要看懂这些,她只需要对话就可以。
但写信人偏不。
"你快给我翻译翻译!他到底在干嘛!我看不懂!求求他不要再找我了,求放过!他只要出现我就痛苦。"
"他说他爱你,想和你一生在一起。大意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不!!!!!"真情崩溃地问"他写了108页纸就写了这个?"
"嗯,中心思想。其他和你没什么关系,都在说他自己。"
"不不不,千万不要,我听不懂他讲话,我不识字!我们无法交流。"她躺在泪里说,"我该怎么办?"
过了两天,真情又来了。
"老天啊!我必须和他有个了断!我要约他见面,但是我不敢一个人去,你一定要帮我,你也去吧!那个乘凉的和那个看门的大哥,一起吧!我需要帮助,我快疯了!"
在面馆坐下才知道,这人我见过。
他确实在说别人听不懂的语言,但他浑然不知。
虽然他的语言不可以理解,但他的行为却是非常好理解的,他的行为如同真情一样直白,体贴,温和和充满善意。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在一方水土里会养出一些"习气",显然古难国就有些自己的习气,真情也有自己的习气,这两个习气就像水油相互不容,哪怕冲突摩擦对撞,静置后又分层,静置后又分层。
这位古难国的写信人是来爱人的,但不是来爱真情的。他爱了一个很大的人,但没有爱一个很小的人。
于是他的爱入不了凡尘,静置又分层。
古难国精通佛道,习普世之爱,写信人是按普世标准给出爱的。
真情没什么普世概念,对面的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