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素致与荆泷
阳光洒进窗台,就像掠夺者,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硬闯进我的房间,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满是素阔送走我时一脸的哀怨。
我想念素阔了。
人注定是不能好好道别的,哭天抢地,或索性不见,要么满脸哀愁,如弃妇一般,想不到任何美好的词语可以形容分别时的思绪。
“离开临安,为什么要离开临安,那里不好么,不会吧,素阔可从来就没想过离开临安,那一定很漂亮。”
与荆泷再见的第二天,不是问我早安,不是问我睡得可好,也不是问我习不习惯,而是为什么?满脑子的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若我知道为什么,那我也可能就不会离开临安,不会离开素阔了!
对于这个人的脑子,我想他与素阔必定是惺惺相惜的。
“问我为什么?因为临安太美,人太好,我没法欺负,下不去手。”我边说,边将脸离他越近,每说一句,就近他一下,最后,荆泷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我甚至都近的可以看出来,在转脸离开后,发现荆泷居然脸红了,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是无人能匹敌素阔那个厚脸皮的,若是他,我近他就近,每每都是我败下阵来,然后素阔便会补一句“是不是被我惊天的颜值打败了”。
可见,世人的脸皮都是有一定厚度的,可素阔一定没有。
素阔必定是个妖孽。
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用力点了一下头。我想荆泷一定是看到了我不由自主老谋深算的会心一笑吓到浑身打了个哆嗦,可是我确实没有想要算计他,我走上前去,决定安慰一下他。
拍拍他的肩膀,“唉”了一声,摇摇头,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吃起了早饭。
“出门在外,饭,还是买着吃香啊。”
这是经过昨晚的一顿接风宴,暂时总结出来的道理,可见,道理的产生总不会是无根无据的,只在于时效性的长短问题而已。
“素阔昨晚给我打电话了,说本来是想早点打的,可是事情太多给忘了。太晚,我就没去打扰你,素阔让我对你说,出门在外,小女生还是要学会矜持一点的,还有就是对我要好一点,”我看到荆泷这是含情脉脉的对我说,“当然,后面那句你可以就当我没说啊。”
可是,荆泷的厚脸皮在我这根本就不起效果。
我想,既然荆泷都含情脉脉的希望我当没听过,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毕竟,不强人所难是我的专长。
我狐疑的看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想着他说着这番委婉转达的前半句话,怎么都不觉的是出自素阔的口。
“我觉得素阔应该是这么说的,哼哼,素致啊,一人在外面,她还太小,多让着她点,不要让她受委屈,什么事多替她担待着。”
我学着往日素阔与我说话的那个样子,一本正经的对荆泷说着这份随意而发的言论,不想,荆泷很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怎么就知道素阔就是这么个意思啊?”
对于他的提问,我是不想做解释的,荆泷的问题太多了,很多事情,只是知道和习惯,没有理由。
认识了18年的素阔,我怎么还不知道呢。可荆泷毕竟是刚认识了两日的人,又是素阔的好朋友,我奉行着不能让人下不来台的原则,还是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其实你也不必这么说来骗我,我虽然在临安是闯下不少祸,可这里不是临安,我当然也不会乱来,我就是想当横行,现在也还是没有资本的,我很有自知之明,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有数,你放心就好了。”
我本想,说出这样让人放心的话,荆泷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再给我倒一碗豆浆,可没想到,他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一股脑的将仅剩的豆浆灌进了自己的胃里,我顿时气恼,看来理解并不能是相互的,我理解荆泷,可荆泷并不能好好的理解我。
不过,来日方长,更何况我们还会朝夕相处,我相信我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终归会感动上天,让他老人家怜悯自己,最后在一个雨雪交加的深夜里给荆泷换一个玲珑脑子,以至于往后只要荆泷看到我便会知道我需要什么。就比如,某天下午,我已饿的头昏眼花,无数次的看着荆泷望眼欲穿,可荆泷依旧只玩着自己的LOL,不停歇......
其实我很想向素阔告状,你们家荆泷虐待我,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我现在还不想去打扰素阔。
18岁那年,我学会了忍耐,在无数个LOL的夜晚。
在与荆泷度过了无数个平淡的日子后,终于有一件事打破了我们之间的这种平静,就好像有些事你不去找他,他却偏偏闲来无事找你闹,躲不开,赖不掉。
我们称之为,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