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生死桥》:命运的无奈,时代的悲哀

01

《生死桥》是著名作家的李碧华的代表作品,她的作品带着很鲜明的个人色彩:痴男怨女,悲欢离合。而她对待笔下的角色: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个人觉得《生死桥》较之于《胭脂扣》和《霸王别姬》还是稍逊色一些,但是读来也颇有些感触。

故事开头就充满了古老而冷艳的烟花气息,丹丹(牡丹)在雍和宫描绘在一只黑色猫儿的指引下认识了唐怀玉和宋志高,三人从此纠缠不清。

那只黑色的猫儿就像是命运的引线,将三人引到了前清残年的老太监——王老公的黑屋子,三人请求王老公为自己卜算命运。

 猫儿打乱命签,三人命运交织: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死不如生,一个先死后生。

 命运纠缠,皆是无奈。


02

丹丹死不如生,她亲手毁灭了自己。

丹丹,只道名为牡丹,是花中之王。却是无姓的孤儿,无父无母,跟了谁便从谁的姓。从小走南闯北的卖艺,漂泊无依。一心喜欢唐怀玉,为了怀玉来到上海。可是怀玉却傍上了上海人气明星赵娉婷。

丹丹为了报复二人,留在了上海,委身于上海的大买办金先生。后与怀玉打算私奔,却被金先生阻拦,只道怀玉已死。为给怀玉报仇,亲手杀死了金先生,自己也险些丧命。

金先生死后,丹丹迷上了大烟,被金先生的下属史仲明圈养。史只是迷恋她烟雾缭绕中的慵懒媚态,得手之后也就厌倦了。丹丹最后迅速苍老,堕落,最后万念俱灰,在一个冷寂的夜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本可以离开上海,放下过去,从新开始的,她选择了报复怀玉。金先生在身败名裂时依然为她保留一处安生之所,免她风雨侵扰,她为了给怀玉报仇杀死了金先生。


 怀玉生不如死,翩翩少年,心高气傲,偏偏敌不过命运,沦落到穷困潦倒,有志难舒。怀玉,天桥的卖艺少年。父亲希望他读书上进,他却一心醉在戏子。

想要成为名动四方的角儿,便师从李盛天习练武生。在北平初有名望后,便跟随戏班来到上海。

在上海红极一时,认识了上海的当红演员赵娉婷。也因此而得罪了上海势力遮天的大买办金先生,金先生将怀玉雪藏。怀玉心高气傲,脱离金先生,与赵娉婷一起主演电影,最后也是惨淡收场。

怀玉想要与丹丹私奔,却被赵娉婷出卖,被金先生派人弄吓了双眼。最后与赵娉婷隐居杭州,当红武生,最终沦落到工厂买力,养家糊口。


 志高先死后生,志高从小混迹流浪,有着自己的一份圆滑的处事态度。

混迹于底层,插科打诨,浑噩度日。亲爹不知去向,娘亲为了糊口在胭脂巷“卖”。从此以后,管娘亲叫“姐”,只为了保留他的一份自尊。志高不愿回“家”,常年在外流浪,食不果腹,浑浑噩噩。

喜欢丹丹,可丹丹却意属怀玉,他只能含笑祝福,送丹丹离开北平。后来他亲自将自己的娘嫁给了一个买炒货的男人,从此一无所依。

再后来他跟随师父学唱戏,慢慢有了名气,又娶了一个憨厚的女孩儿,生了自己的孩子。他送走了自己的好友,送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送走了自己的亲娘,从此一无所有。

最终却只有他收获了幸福,与一个憨厚的姑娘吵吵闹闹地过活。


03

  三人的命运,皆属无奈。

他们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牡丹单纯可爱,怀玉心高气傲,志高圆滑善良。三人的相遇,有太多的美好。三人插科打诨地斗嘴,一起在街上游荡,一起吃螃蟹,一起去看怀玉的表演,一起去偷枣儿。

鲁迅曾说过:“悲剧,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美好的开头,悲惨的结局。

 命运的无奈,是时代的悲哀。

他们生活的年代,是个动荡的年代。清朝瓦解,军阀混战,日军入侵,洋人横行,学生游行。

这样的时代唯一的规则是弱肉强食。

丹丹,美好单纯,最后沦落风尘,肺腑十室九空,已然再榨不出什么了,在冷寂的夜里自杀。

怀玉,翩翩少年不得志,最后眼瞎没落隐居

志高,从小混迹市井,亲爹叛离,亲娘流落红尘,无奈难与相认。

 王老公,幼时遭受“净身”酷刑,入宫服侍老佛爷,步步惊心,暮年出宫寄居寺庙,与猫为伍,最后以肉身喂猫。

 金宝,当红花旦却频遭军阀骚扰,最后迷失在十里洋场。

 赵娉婷,红极一时的演员,也不得不在委身于大买办金先生的势力之下。用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往上爬。用尽了高级的香波也洗不掉身体的“脏”。

金先生,雄霸上海的大买办,一夜之间,大厦倾覆,只因当局政府有心侵吞。

生在悲哀的时代,无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躲不过命运的无奈。


04

命运的无奈,穿越时空,从来没有改变,只是不同而已。

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悲哀。只是多少和形式的区别而已。动荡的年代,可能有更多的无奈,关于生命,关于安稳。

和平的年代,我们的悲哀也不少,生存的无奈少了,自我实现的无奈多了。

 这个时代,信息爆炸,大家都处于浮躁和焦虑的无奈当中。这一点,我可以从充斥于网络的成功学,速成学,暴富学,颓废学中得出肯定的答案。

 浮躁和焦虑,是这个时代的无奈。

为房子焦虑,为车子焦虑,为工作焦虑,为孩子焦虑,甚至会为朋友圈焦虑。焦虑的心情带来浮躁的气氛,浮躁的气氛加剧焦虑的心情。

我时常因为自己的复杂繁重的工作而焦虑,自己每天不能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而生气,而我却无力改变现实,这才是真正的无奈。

 所以,读了此书,心中的无奈少了许多。与书中人物的无奈相比,自己的无奈反而小了很多,至少我们的时代给了我们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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