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过头而照进屋里来的光线,和午后在房间里看着明媚的外景,多少会有同一种感觉。每次我都会因为不能在外面享受这等光芒,将其浪费掉而消沉,纵使阳光不是我所独占的东西,也依然会对此感到惋惜。
简直自作多情。
我认识一个很会做菜的人,中、西、和式样样拿得出手。明明我们完全不一样,但不知不觉间就混的很熟。我们都是喜欢酒的人,以前也会一起去喝酒,看着酒单上花里胡哨的名字,考虑着怎样点才不会丢人。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买到了好的鱼,也有很棒的新米,准备久违的招待我一餐。带了杜松子酒去的我连给他打下手的资格都不够,就这样一边在他房子里左探右探,一边看着他洗米,炖菜,煎鱼,就好像看着午后窗外的阳光。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早晨和午后是不同的。前者会越来越明亮到不会去在意,而后者则会慢慢慢慢变的暗淡然后在傍晚变成最平和的暗金。
新米真的很棒,不管从色泽,气味,还是口感都没得说。从恰到好处的弹牙感和满溢而出稻米的清香里仿佛渗的出一丝甘甜,就算空口也非常耐嚼。鱼则被做成了奶油炖菜,为了不让肉质过老只是在最后才把煎过的鱼块放进炖菜里调和味道。宛如煎牛排的手法使厚实的鱼排表皮焦脆内部却半生多汁,稍微挤压一下,汁水便将稻米滋润的油光闪闪。
饭后我们喝冰镇的杜松子酒。同样是午后,这一次我却没有任何失落和消沉的感觉,是酒精,食物,还是人的原因,我不想知道。这样想着我随口提了出来。
“太矫情了吧?”他是这么说的。又没有什么可以去炫耀可以被安慰的人,自作消沉确实是多此一举,别人大概也会觉得你是个怪人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不记得今天的夕阳是什么颜色,甚至连有没有夕阳都不知道。啃了一个苹果,嚼了几颗花生,今晚就可以这样应付过去了。却又好像想起什么,起身翻出冰箱里剩的半罐啤酒,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