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君
今天的我,显然成了一个从山庄进京的家庭煮妇,早上起床给老爸蒸蛋羹,很成功。但因为小护士叮嘱最初两天的饮食暂不要加盐,所以只在蛋羹上面淋了一点点生抽,来一点色调和口感上的变化,看着老爸吃着欢喜,心里踏实了。
收拾妥当后就去菜场买菜。这是我最不擅长的事情,没办法,谁让那位是我老爸,这边住在老妹儿家呢。
老妹儿,才是最操心的孝顺女。我呢,越来越不愿意表达,想到哪里直接做就好了。老妹儿不一样,她要说出来,说的直接,说的巨细,说到人家心里乱。她的表达,就是对大家的指挥,谁做都要按她的条理走,我只能无语。不是原则性问题就都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三观,尊重就好。
自从老爸有病,我就紧跟其后,忙得不亦乐乎,好像很久都没有今天这样轻松一些的感觉。当我走出家门时,因为是去买菜,更因为距离中午的时间还远,脚步自己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抬头看天,蓝被蒙纱,太阳都好像多日不见,散着幽幽的光,并没有夏日的炎炎。
马路上只有一边有一些粗大的柳树,枝条在风中摇曳,也算婀娜多姿。唯一的一个花坛是围住了一棵柳树修建的,最抢眼的要数在柳树粗大的树干周边种着的变叶木。一叶一色相,一木一天工是它独具的魅力,在阳光下,莹润光亮,煞是迷人。行进的我,只好驻足细赏,取其精彩入镜,愉悦自己。
带着这份捡拾来的美好,我在偌大的菜市场里拎回了两大包菜,还包括五斤鸡蛋,把它们一口气带回了家。
走进家门,看着桌面上的大包小包,我都佩服自己的能干了。也佩服煮妇们了。尽管满头大汗的自己,那几根手指被塑料口袋勒出深痕,但心里舒坦。
近二十多天的流食,让老爸对着今天仍然持续的流食生气气来。我怕他心里不舒服,还特意用酱豆腐做辅料给他的大米粥调出点滋味来。无奈平日的他口味太重,这一点滋味根本就是没有滋味。
他说:“这叫什么事,我都一个月没吃啥了,都快虚脱了……”
听到他的这一番牢骚,我们姐妹三人谁都不再说话,意思就是告诉他:您啊,可以发牢骚,怎么说都可以。但原则还是要坚持!流食还要按照医嘱继续!
谁知下午的米粥,小焦竟然给盛了一碗稠的。我在老妹儿的惊呼声中,疾步走到餐桌前,端起违背医嘱的大米粥就倒进了锅里,将锅加水,重新熬了起来。
然后,我非常严肃地告诉老爸:“医嘱的大米粥是米粒在特别烂的情况下不能超过三分之一……您说是要眼下的舒服呢,还是将来的好日子呢!……”
老爸低头不语,诺诺的一句:“我都懂,可是饿啊……”
这声音让人听着心疼,可是……
老爸,坚持就是胜利路!加油!
还好我有禅绕,痛在绕中解,在今天更合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