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三)

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正当年少,豆蔻年华,朝气蓬勃,无忧无虑的年纪,正值青春该是人生中多么璀璨的年华啊!而这个怀揣梦想,梦想走出大山的孩子,终究是只能想想了,每天劈柴,喂马,洗衣做饭的家务活把(Ta)的生活填得满满的,瘫痪的父亲,生病的母亲,千金的担子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原本活泼开朗的少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小伙伴们曾经给他一个绰号(开心果)然而突然之间少年脸上不知何时开始不再有笑容,呆滞的眼眸里,流露出的只有无限的凄凉与落寞。

耕田,砍柴,放牛割草,做家务,成了他不可推卸的工作,每天亲戚家人说的最多的是,如今儿子是你,女儿也是你,家的重担是你,得找一个人为你一起分担家务,得成家立业,十五六岁的少年哪儿知道世间情为何物?结婚是意味着什么?八十年代的孩子尤其是在落后的农村,都熟得晚一些,不如现在这般早熟,只是默默的听着,然后任凭七大姑八大姨的四处张罗着相亲,这十里八乡的都一一介绍,门槛儿都快踢坏了,过不了父母的眼,也只好作罢。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东挑西捡的就二十有几,当年的少年也真的成年了,在他的生命中没有期许的爱情,只有如同坟墓的婚姻,也许婚姻才能使家变得完整,命运如此安排,并不由得他选择

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小阿妹,那个闭上眼睛就能出现在他脑海里,出现在他梦里的姑娘哟,初中毕业,上了中专,上大专,虽然不是什么高中大学的,但是相比较他一个小学毕业的半文盲那无形中早已经拉开的距离,就在他辍学的那一刻开始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同的道路,那可望不可即的爱情啊!

青春年少的懵懂,他应付着家里的各种相亲,却在心底里朝思暮念的小阿妹,他守候在家里耕耘着农田,忘穿秋水只期待每一个节假日的来临,方可重逢,邻家阿妹上了大专,去了市里,没有电话的年代,只能以书传情,她告诉他,城里好多好多的新鲜事儿,城市的繁华,生活的节奏,往往听得如痴如醉却可望不可即,他深知她将不可能属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她成长,默默的在彼岸守护她,为她的每一次成绩鼓掌,加油,欲眼望穿的寒假终于来到,她写信告诉他某天考完试就回乡下了,他兴奋得彻夜难眠,早早的就坐车跑到县城去接她。

像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一路欢声笑语回到家里,他们彻夜长谈,他们不离不弃,他们说累了合着衣服相拥而眠,没有逾越过任何的界限。

那年女孩十八岁了,他拥她在怀里,亲吻了她的额头,女孩的美丽动人的脸颊飞上了红印,羞涩的躲进了他的怀抱,而他却只能在心底里黯然神伤,潸然泪下,亲爱的姑娘,不知何时你就会离开,离开家乡的田野,离开农村的枯燥,将会像天空的小鸟展翅高飞。然而他是希望她能像一只自由的凤凰展翅翱翔的,那是他的初恋啊!对,初恋情人,终究女孩快毕业了,他对女孩说他要结婚了,女孩很高兴的祝福他,没有一点点的忧伤或者难过,而他却痛彻心扉,想着从此将被命运所安排,从此不能再守护着女孩,不可能再牵她的手,从此可能今生就此别过,他的心碎了一地,在每个夜里点点滴滴的拼凑他们有过的二十年的青春记忆。

他终究是没有忍住那般痛楚,他请求女孩在他结婚前陪他一夜,最后一次,就当是为爱情,为他的初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女孩答应了,那一夜,女孩把自己给了他,将女孩拥入怀中,他彻底的崩溃了,他哭的是歇斯底里,柔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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