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一柱思华年

07

“是,小姐。”陈叔提着药出了爹爹的房间,我长舒了一口气,家里没了当家的,我终究是没主意。

“爹爹,女儿真是没用。”我将爹爹的手贴在我的脸颊旁,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华年,你去给爹爹看着药,爹爹一个人躺会儿便无大碍。”也是,我这样子只是徒增爹爹的烦恼罢了,去煎药自然是好的。

“好,我这就去。”我起身为爹爹掖好被褥,转身去了小厨房。

我轻轻地为爹爹关上房门,刚出了门整个人就失去了所有气力,在门口呆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想起爹爹等着我去煎药,硬撑着墙勉强站了起来。

丫头过来扶着我,也不知究竟花了多少时间才挪到小厨房。

府里的下人虽说遣散了不少,可总还是够用的,我此刻站在门外,看着陈叔拿着蒲扇照看着砂锅,心里又是一阵悲痛。

陈叔跟了爹爹几十年,看着哥哥和我长大。小时候爹爹总教导我和哥哥要把陈叔当成自家里老人赡养。如今家境如此,非但没能让他老人家颐养天年,反倒让他做起这等事来了。

“陈叔,我来吧,这里烟大,您去歇息一下。”年初开始家里的好碳便寥寥无几,后来再买不到好碳,只能将就着用这些烟碳。

“小姐万万不可,虽说您是为老爷尽孝心,但这里烟雾气太甚,老奴万不能容许您受这醉。”陈叔放下手里的蒲扇,将我往外赶。

“陈叔,爹爹从小让我和哥哥视您为家里人,您都受得,华年更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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