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昏暗的房间里,躺着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人,时不时地低声昵语着,分不清是伤口难以忍受的呻吟还是挥之不去的梦魇所带来的惊吓。
恍惚间,沈牧一听见有人在说话。
“子青哥哥,你这是……”声音时远时近,又好似来自四面八方的墙壁。
“人还没醒?”
“是……”
沈牧一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好似鞭子抽的。
可自己明明是被车撞的。怎会是这样的疼痛感。
回想起刚刚那个人的声音和称呼,沈牧一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身边有一个叫子青的人。
这时却头疼难忍,刚想抬起手来按一按,却又扯痛了胳膊上的伤而吸了一口气,然而,还来不及多想就意识涣散,昏厥了过去。
感觉环境有所不同的沈牧一,想睁开眼,看看周围的环境,却怎么也睁不开,只好放弃这样的想法。
只能静静的听着,来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
“子青,你说夫人能不能醒来?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如果醒不过来,那该咋办?”
子青?
是那天那个人?
正在思考又听见一个拖着尾音的声音“嗯~~你是不相信子心的医术?要不要我跟子心说说,嗯?”
听着这个充满抑揶揄调笑的声音。
这下,沈牧一确定了,这个叫子青和那天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夫人是不是自己,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啊!不是啊!好哥哥,你可别跟子心这么说,你不是不知道子心那性子,我只是担心夫人,你看夫人都昏迷了三天了,也不见醒”
夫人?
昏迷?
呵!这乱七八糟的。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中沈牧一又睡着了。
被饿醒的沈牧一,一脸懵逼的看着这古色古香的房子。
按理说,出了车祸的她,现在应该在医院的病房里,可眼前这与古装剧里一模一样的环境又是那般情况。
再看一眼自己,及腰的长发,白色的古装中衣,里面是红色绣着两只鸭子的肚兜。
若不是,肚子咕咕叫的感觉,还以为是别人。
思绪被开门声打断了,想抬头看个究竟,眼睛被阳光刺得,只好拿手遮住。
却是人家先开了口。“夫人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子青?”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年龄不超过十八岁,可声音,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沉稳,也是那两次自己昏迷之中听见的声音。
“是,夫人有何吩咐……”干净利落的话还没说完。
“咕~咕~咕~”不合时宜的声音搞得沈牧一有些尴尬。
摸了摸鼻子,已掩饰自己窘迫“我有些饿了”
只见对面站着的少年,好似没听见一般,而后又从容不迫的吩咐别人准备清淡点的小菜和粥。
“麻烦子青,能否给我拿个镜子?”对少年说话的同时,也看着对方的脸,怕错过什么有意义的表情。
果不其然,对方听见我要镜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只是一刹那间,所以根本捕捉不到惊讶里面的深意,只好放弃。
镜子是拿过来了,却有些胆怯的不敢看自己的脸。
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是沈念一他们搞的鬼,也不是为了GL项目所使的手段,那又该如何?
思虑许久的沈牧一,终于还是拿起了镜子对上了自己的脸,
镜子中呈现的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柳叶眉,丹凤眼,深邃的眼眶和挺若刀削的鼻子,和一张大小适宜的嘴,整体组合起来既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也不是女人的抚媚娇柔。
这张脸还要比自己原先的好看多了,这倒是一张好皮囊。
这样看来,倒不是沈念一他们搞的鬼。
可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女强人,沈牧一更是应该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可这样的状况又该如何解释?
想起自己的好哥哥,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却是极大的讽刺,说不清是讽刺自己现在这般的借尸还魂还是死而复生,还是讽刺所有的追逐,所有的不择手段成了一场空谈。连最后自己花费了所有精力的GL项目都成为了他人的嫁衣。
“现在是几号?”没有听到答案,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过去。
却是自己还以为在21世纪,想来古人听不懂几号这样的话,只好换种方式问“今天是哪年那月那日”这次倒是立马得到了回答。
想来以后自己要注意言行举止了,不能露出马脚让人以为是妖怪什么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这个现代人都难以相信,会有死而复生,借尸还魂的方法。
又如何让思想封闭相信神明的古人相信。
“回夫人,是建元一十九年,六月初一”
“黎国?一十九年?你确定?”沈牧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对方的回答依然是黎国一十九年。
虽然惊讶于这个在Z国古代没有的朝代,却也没错过对面那几个人眼里显而易见的鄙夷不屑。
呵!所谓的下人也敢露出这样的神情,怕这个“夫人”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麻烦给我拿套衣服,在准备一些热水”顿了顿说了一声“谢谢”。
只是一声礼貌的谢谢,去让对面的少年惶恐的表示道“奴才是下人,夫人是主子,服侍夫人是应该的,夫人不必如此”
再表现的成熟稳重,终究是个未满十八岁少年而已。
看着对面一众少年精彩绝伦的表情,沈牧一倒是有些好奇原身是怎样的一个人了。想来原身能让人有这种表情,怕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洗了澡,吃了饭,除了有些还没好结疤的伤,碰了水之后有些疼痛以外,浑身清爽就连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没了刚刚那种不适的陌生感。
听了刚刚的那些话不相信自己是借尸还魂都不行。
现在,这里叫黎国,我在在一个叫丰州的地方。
古代高门子弟,自是三妻四妾,故而能称为夫人的怕是只有正妻了。而我,怕是那个不受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