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钱大白
猛然抬头,任冷雨敲打在脸庞,接受一份心碎的叩击。清醒不过在瞬间而已,已然忘却了太多东西。若不是记忆里有一杯苦咖啡,我也不会总想往生活里加糖。
就像出租车里跟邻居讲的一样:每天我们都在讲着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吃。然后睡。有没有感觉自己就像一台造粪的机器?
她对我的言论嗤之以鼻。就像我当时对她的看法一样。
有时候我不做任何事,不见任何人。别笑我过于悲观,我只是习惯让一些事情直达结果。过多类似的经历,就像几部过时的电影,主演换个名字,剧情却是惊人的相似。
小猪还在的时候对我的人生论很是赞同,尤其是那个圈圈论。可是邻居就不同了,他总是问我,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看到的。
我笑了,虽然笑的不是很迷人,有时也怕迷到别人,被人惦记也不是一种好滋味。
我依门而立,贱贱地看着刚走进屋的邻居。淡淡的灯光有些柔和,她没有看我的意思,径直走进客厅打开电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晾在门外,回想起,是如何来到此地。
宅了一个星期,因为下雨的缘故,想买点儿青菜,慰劳下我干瘪的嘴唇。这缺少维生素一直干巴巴的可怜货。它还曾经一度被小猪笑话,看着都没有亲的欲望。记得当时还是年初的时候,因为爱情的更迭,因为一个总是爱扣嘴唇的女孩,我也不自觉起来。这也许就是她留下最好的明证吧。
女孩最后还是走了,小猪也走了,我随手带上了门,却发现,忘带了钥匙。就像忘了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一样。我总是在既定事实后,才看到真像。
口袋里没有,心里一样没有。我走下楼,庆幸还带着手机和钱包,此时我感觉,它们比女朋友重要。
妹妹说她还没有下班,要很晚。我没有犹豫,拨通了邻居的电话。
事情真的很巧,幸得上天垂帘,他老爸不在家。如果还想要有什么,那只是某些人龌蹉的想法了(看我大白眼)。虽然我也曾龌蹉过,但终归是停留在荷尔蒙冲撞大脑前。幻想是无罪的,我感谢上帝让心声是个哑巴。
我庆幸的还有她让我去她家避雨,因为无聊之间又看过一场电影,吃过一顿饭的缘故。把我们说的话大部分忘了。只模糊记得给我介绍对像,当时我就拒绝了。
一个人被拒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勇气。我说的有些感伤,仿佛那个人就是我。邻居木然,说是要介绍给别人,那男孩是她聊微信认识的。
我笑了笑,在心里也在暗暗讥笑那女孩,多么空虚的一个女人啊。其实,也连带了自己,小香,兰兰,杨阳,还有邻居哪一个不是摇一摇认识的。所以,微信是强大的。当然,也是不可信的。至少,曾经我一度这么认为。通过什么途径认识的人就是什么质量。
现在看来我是错了,至少,有人还是把我当朋友了。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虚情,我相信了。生活就是这样,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有时真想把他那张臭脸给撕破。可又不愿做一个超级怨男。
其实,邻居说的女孩我见过一面。那是不久前一个下大雾的晚上,当时跟邻居刚认识。我跟她吹嘘我厨艺多好。刚好那天包饺子,又刚好她说她家来了个美女,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有时候我也怀疑我人生的剧本是不是上帝随手编的,演绎起来根本没有技术含量。
她们因为太晚,没吃的,让我给送点水饺。
人饿了,吃什么都感觉好吃。如果一天只吃一顿饭的话,无论吃什么只会感觉更好吃,邻居就是这种人。不然,也不会有一段杨柳腰。
半夜十二点,不知是她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硬要我下去散步。其实我是老不情愿的,家里来了妹妹的朋友不说,第二天还有个面试,还要去外地,还要送人,你说我是个多忙的人啊。
但是,盛情难却,为了未曾谋面的美女,也就是今天她给我介绍的对像,我下楼了。浓雾满天,昏黄的路灯下,我强睁着被睡意紧拉的双眼,硬是只看清了那女孩的型号,貌似跟我一样健硕的品种。这些都是次要的,但为何,她二十几年陈的嗓子,却偏偏讲着只有几岁孩童的声音。
须知,我苍老的心,怎能承受得了那嗲嗲的虐杀。那一夜,我发挥我信普的特长,到也让邻居恶心了一把。
此时,再提对像是她,当然老大不愿意了。 更何况,我开始怀疑自己有心上人了。不过,那姐真心没看上哥。
把我门带上。邻居这话发的真不是时候,把我光辉一生的回忆隔断与此。
来个深情的回眸。我调笑道。一如既往,是小猪说的色色的笑。当然,我更认同前女友说的,贱贱的笑。不管那种笑都是没有恶意的。
邻居巍然不动,只是报以我预料的言辞。尖酸中带着犀利。我也全当是一场无谓的斗嘴,生活本来是没有色彩的,只是多了一些人,才不会无聊。
我带上她的门,已经十点多了,雨一直下,没为一个人停过。尽管断断续续,依然是相同的轨迹。我闭目仰天,窥探灵魂,风声依旧,冷雨滴在脸庞,被我温热了几滴。但终究,我开始有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