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请一天的假吗?苏木竭力维持着平静,可结尾还是有些颤音
秦主任没有停下脚步,一步两格的下着楼。事假还是病假?是事假。不准。我要。。。不准!苏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秦主任这时停了下来,看了看几乎要卑微的低到尘土里的苏木。高傲如上帝创造世界般说出神谕,他不慌不忙的说:小苏啊,我不好在你这里开这个口子,如果他们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管,你是班干部,要有自觉性,就到这里吧。
苏木想可能是他没有听完自己的理由,如果说清楚了,秦主任不会不理解的。秦老师。。。够了!不要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了!苏木怔住了,仿佛偷东西被人抓住一刀劈做两半似得羞愧与疼痛。他抬起了头看到楼梯拐角处分明站的是自己之前共事的同事,手里拿着一沓纸,估计是要交什么文件吧,她。。她听到了吧,他看向她,她脸上似乎带着一种非人的笑,好像在嘲讽,又好像是同情。他有一种没由来的愤怒。秦主任是故意的,他恨恨的想。但他没办法去责怪,他还有两层楼高度的时间可用,他紧跟上秦主任下楼的脚步,和他继续,不,和他只是维持着差一步的距离,一步一趋,像是古代有钱公子的童仆一般。苏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恶心,背后似乎由楼梯角处射出两道冷芒灼烤着他的后背。他冬天了。
总算下了一层楼。离出门还有一段悠长的走廊,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仿佛是在订什么见不得光的契约,如果被阳光一照,被世人的眼睛一看便不作数了似得。这是苏木最后的机会了,他要为自己的梦想杀出一条血路,他最后的一搏,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海上遇难者看到的模糊的船影,他聚起全身的力量和年少时期所有的尊严,羞耻心哽住的喉咙被这一腔热血冲开了。秦主任率先开了口:小苏啊,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先回去吧,回去吧,似乎怕他没听清一般,还摆了摆手,像是送别老友一般。
回去吧,回去吧。苏木像是被抽走了魂灵一般,出了门,讪讪的告了别,回到了宿舍。有白天,有黑夜,苏木歇了他所有的工,他要安息了。